第九章 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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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悶響！九天之上，那些烏黑的雷雲之中，陡然間發出了一聲的爆鳴。原野上，風勢一分分由弱到強，開始肆無忌憚的颳著。

原野之外的一座小山山脊，江白眉頭緊閉，體內靈力由液態轉為固態已經進行到了一半，此刻正是一半水而一半丹的存在。破境，已經走到了最緊要的關口！江白身上的氣息搖擺不定，一下是凝元上境，一下是洪妖初境，頗為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阿香沒有過類似的經驗，看見江白氣息上的怪異表現，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問道。

“突破洪妖境界的時候，都會有這種現象，不需擔心。”雕九四見多識廣，雖然還不是洪妖，卻也有相關的瞭解。

“突破洪妖之際，妖族體內的妖力都是要進行一次大的飛躍，相當於是一次脫胎換骨的蛻變。能夠跨過這一步，便是海闊天空，晉升洪妖之列。但若是不能跨過，還會墮回荒妖上境。有得就有失，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雕九四感受著江白身上忽強忽弱的氣息，道。

“天、地、洪、荒四境界中，就要數荒妖晉升洪妖時最為兇險，稍有不慎，或許辛苦得來的修為就會毀之一旦。這種忽強忽弱的氣息，便是突破洪妖時可能墮境的徵兆。”雕九四凝重道。

“有、有沒有辦法可以幫他？”阿香看江白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心中頓時有些發緊，慌忙問道。

“沒有，也不可能有。”雕九四緩緩搖頭，道：“破境自古以來都是自己的事情，旁人除了護法之外，沒有辦法幫他什麼。是天是地，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雕九四說著，目光又看向遠處的襄日城，道：“倘若他要是真的能在這裡破境洪妖的話，這次任務，說不定就有幾分成功的希望了……”

幾人再也無話，狗三時不時輕輕咳嗽幾聲，看向那一個黑袍背影，眼中滿是複雜，片刻後，又燃起一種不服輸的渴望。這種目光一閃而逝，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卻是被雕九四意外的捕捉到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天空中濃雲聚集的更加深重，一團團不斷積聚，像是被壓縮的黑暗般，徹徹底底的把這原野上空籠罩。電弧輕輕躍動，風勢漸漸狂亂，無論是誰，都能看出暴雨即將來臨。

而底下，江白的情況便和這天空中的雲朵一般，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他氣海中的靈力仿若是烏雲般積聚，宛如是雷電般轟鳴，充滿著狂暴的力量。這些靈力在相互交錯當中糾纏不停，需要極大的毅力還有神識控制，才能夠將他們都轉化為玄丹。

一分分、一點點的，金色的氣海中靈力流淌的越來越少，轉而是散發出了一些金色的霧氣，朦朦朧朧的遮掩著其中一件東西。

轟的一聲悶響，卻不是天空中的雷霆，而是來自一個黑袍少年身上。

江白陡然睜開雙目，雙眼中似乎有金光迸射。他身上的修為氣息如同潮水般盡數褪去收起，幾人看去，只覺得他宛如一池看不見底的深潭，根本不能夠探知出他現在的修為。

“啊！”

猛然間，江白口中發出了一道厲嘯，宛若是實質化的一般，震散幾人頭頂上的一塊烏雲，湛湛天光從上方灑落。

“江大哥，你……”阿香欣喜的起身問道，但由於看不出江白此刻的境界，不好問詢。

“已經是洪妖了。”江白微微握拳，只覺得身上力量前所未有般的強大，遠遠看向那一座襄日城，平靜說道。

…………

城門處，一大群妖族分成了幾列，正在排隊走進。襄日城是這方圓上千裡內，唯一也是最大的城池之一。內裡流動居住的妖族足足有幾十萬之多，如此規模，已經快要算得上是一座大型妖城了。

也是由於人口的眾多，地理位置的不錯，襄日城中也算得上是繁華。光是在城門處，每日來往流動的妖族就有萬數，頗為壯觀。

“進去、進去、進去……”幾個守城妖兵站在城門口，掃視著一個個妖族，不住的點頭髮話。襄日城中每天來往妖族極多，妖兵人手數量也是極為有限，若是細細審查的話，恐怕一天都不能放行幾個妖族。因而襄日城內也沒有什麼禁令，粗略的看上一眼之後，大多的妖兵都會選擇放行，讓他們過去。

“進去……嗯？”一如既往的，這名妖兵開口放行。只是放過了幾個妖族後，卻是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再回頭看去。身後已經是空無一人，先前覺得不對的妖族早就已經混入了人群當中，消失不見。

或許是錯覺也說不定，這名妖兵搖了搖頭，臉上又恢復了往常那般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