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一動不如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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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堯帝近來入睡困難，即便是勉強睡著，也是緊蹙眉心，聽不得一絲響動。

隨喜想起剛剛得了得到的訊息，即便心疼堯帝，也不得不叫堯帝起來，畢竟皇子了可不是小事。

“陛下？陛下？”

即便是放輕了聲音，可堯帝還是迅速的清醒過來，揉著額頭，有些煩躁的問道：“什麼事？”

“陛下，養性齋剛剛傳來訊息，說……說大皇子殤了。”隨喜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堯帝身子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問道。

“陛下，大皇子殤了，您要節哀啊。”

“怎麼會呢？孤不過是幾月未曾見他，怎會突然就沒了呢？快，快去養性齋。”

堯帝喃喃自語，似乎在這一刻，喪子之痛讓他又是蒼老了幾分。

御駕匆匆趕去養性齋，而此刻養性齋相比往日的冷清，更是多了一絲死寂。

陸婕妤失魂落魄的坐在一邊，只覺得大皇子的屍體格外的刺眼，這是賢妃姐姐拼命保下的孩子，誰知還不到一年，怎麼就追隨她而去了呢？

縱使她覺得大皇子曾經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可賢妃姐姐還是拼了命的保護他，為著賢妃姐姐，她也該護著他些。

可惜到底是她無用，自從賢妃姐姐去後，她憂思過度，一直病著，倒是未曾想起大皇子來。

如今再見，卻是天人永隔，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阿墨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雙眼通紅

他的珠子怎麼說沒就沒了沒了呢？這麼好看的主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陛下駕到。”隨喜的聲音響起，驚醒了屋內的陸婕妤和阿墨。

“妾給陛下請安。”

“奴才給陛下請安。”

兩人齊齊跪在地上，如今養性齋也就剩下這兩個證人了。

堯帝不搭理兩人，看向床榻上的大皇子，面色發青，嘴角還殘留著黑色血跡，身形瘦弱，此刻了無聲息的躺在那裡。

堯帝握緊了拳頭，厲聲問道：“怎麼回事？大皇子為何會如此？陸婕妤，你又為何會在這裡？”

“回陛下，今日雪天，妾原本不打算出門，誰知快到申時末的時候，有個小內監到清寧宮找妾，說大皇子病危，妾一時心急，顧不得稟報陛下，便帶著人來養性齋，

誰知等妾的時候，正好看見大皇子口吐黑血，連句話也沒來的及說，便沒了聲息。

陛下，大皇子還年幼，如今突然沒了，其中必有蹊蹺，還請陛下做主啊。”

陸婕妤不敢耽擱，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堯帝。

“你是貼身伺候大皇子的，你來告訴孤，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堯帝臉上不辨喜怒，指了指阿墨問道。

“回陛下，殿下自從到養性齋之後，身子便不比從前，尤其是近幾個月，身體孱弱，更是每況愈下，今日殿下還咳血了，

奴才擔憂，想去求門口的侍衛請太醫來看看，可殿下不讓，殿下說自己的身子自己心裡清楚，後來殿下讓奴才去請三皇子，奴才怕門口的侍衛不讓，是從後面的狗洞鑽出去的。

三皇子來的很快，還帶了一壺酒，殿下很開心，與三皇子共飲一壺酒，後來又去外面看了雪。

等三皇子走後，殿下說餓了，讓奴才給熬碗清粥，奴才熬好粥回來之後，便見殿下口吐黑血，然後就是陸婕妤來了……

奴才，奴才是真不知殿下是因何中毒的啊，求陛下明察。”

阿墨聲淚俱下，想起殿下的委屈，更是心中難受的不行。

陸婕妤卻是心裡一震，她入局了？

為何偏偏是三皇子來過之後，才會有小內監去通知她來養性齋，而且根據阿墨所說，這養性齋沒有其他的奴才，那去請她到這來的奴才是誰的人？

今日這局，怕是衝著三皇子來的，她如今處境堪憂啊。

堯帝摩挲著手上的扳指，眼神晦暗不明，開口說道：“這麼說，今日只有三皇子來過，三皇子身上有最大的嫌疑？”

“回陛下，奴才不敢妄言，三皇子來了之後，殿下很開心，是從未有過的開心，奴才一直在旁伺候著，是看在眼裡的，酒也是兩位殿下一起喝酒的，奴才不敢攀扯三皇子。”

阿墨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言語間似乎很是偏袒李元康

。

“陸婕妤，你呢？”堯帝溫涼的聲音響起，讓陸婕妤身上無端的升起一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