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火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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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到這個男人穿著軍裝，氣勢十足，勸蔣月的乘務員就有些心虛，現在聽他這話就更是心虛氣短，他就是看著蔣月自己一個女人才敢對她說出那樣的話，現在是完全不敢再說了，只能對著程林連連道歉。

沒有辦法，兩人只能拿出一些自己的乾糧遞給了吳婆子，“大嬸，這些先給孩子墊墊肚子。您看可以嗎？”吳婆子趕緊接過食物，塞給小孫子。

她還想再要點好東西，依然不依不饒，這兩個乘務員終於是自己吃了苦頭，也不在哄著勸著吳婆子了，嚇唬她道，“大嬸，您本身就不佔理，也沒有證據證明人家推了你，要是再這麼鬧下去，我們就只能叫列車長來了，到時候您說不定還得賠他們錢或者被趕出臥鋪這邊。”一聽這話，吳婆子雖然還是憤憤不平，但終於是消停下來了。

一場鬧劇暫時平息下來，但蔣月的心情卻已經被破壞了，草草吃了幾口就不再動筷，幸好程林胃口大，將剩飯全部包圓了。

不放心蔣月一個人和吳婆子待在一起，程林迅速洗完碗筷就趕回去了。看到蔣月依然安靜靠在床頭，倒是吳婆子和孩子已經不在了，程林才放下心來。

程林坐到蔣月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生氣了，為這種人氣壞自己的身體不值得。”程林乾巴巴的安慰道。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每天除了學習就是訓練，也沒有安慰過誰。

蔣月嘆了口氣，“我不是生氣，只是覺得心裡很堵。明明我沒有做錯什麼，卻要被她這樣胡鬧。而且那些人都覺得我應該讓著她們兩個。”

程林說道，“你做得對，不能因為別人的無理取鬧而委屈自己。而且這個世界也不是她弱小她就更有道理，也不要輕易被她道德綁架。”聽到程林的話，蔣月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火車繼續前行，剩下的旅程裡，吳婆子倒是沒再找蔣月的麻煩，不過她兩個孫女倒是來這邊找過她幾次，蔣月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吳婆子這次出門不止帶了孫子，還帶了兩個孫女。

看著兩個孩子穿著補丁疊補丁的、已經洗的發白的衣服，人也瘦的皮包骨頭，蔣月有些可憐她們，但她也什麼都沒有做。兩人明顯已經被家人洗腦要為弟弟付出，萍水相逢她也不可能一直幫她們，而且有吳婆子那樣的奶奶，她也只能冷血一回，對她們敬而遠之了。

在隨後的路程中，蔣月儘量避免與他們接觸。所幸火車很快到達目的地，以後就再也不用見到了。

兩人的行李不少，因此也沒有在火車一到站就和大家一起往外擠，而是等人稍微少一點時才拿好行李準備下車。

蔣月也伸手準備拿東西，程林只將最輕的包遞給她，剩下的包裹全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我幫你拿吧，我也沒有那麼弱，這麼多東西你自己拿也不方便。”蔣月看著程林的動作心中滿意，但出言想要幫忙。只要他有這個心就行，也不用把所有東西都扛到自己身上。

但還是被程林拒絕了，“這才哪到哪，我平時訓練比這累多了，你跟緊我就行。”既然他自己願意，蔣月也不再說什麼。

剛走出來，蔣月就看到兩個穿著軍裝的人站在出站口。

“程林，那是你拜託來接我們的朋友嗎？”蔣月指了指那邊方向，示意程林看。

程林也一早就看到了兩人，對蔣月點頭表示就是他們兩個，這時候對面的兩人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主動上前來幫忙。

“老程，可算是讓我們見到弟妹了。”胡亮接過程林的包裹，拍了拍他的肩，“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程林指著胡亮，介紹道，“這位是胡亮，是我多年的老搭檔，”目光又轉向另一個人，“這是小王，是我手下的連長。”

說完又轉向蔣月，對兩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蔣月。”

蔣月笑了笑，主動和兩人打招呼，既然是程林的戰友，她也不能給他丟臉，更何況她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雖然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但也不怕和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