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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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倒是說的輕鬆呢！就翠花嬸子那摳門的性子，我咋能從她手裡借出來。平時就不可能，現在更不會了。我不去找周宇，還能去找誰？”對於周山的抱怨，周海滿不在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計較這些也沒用，人來了就好。

“哎……下不為例…”周山都不自覺的嘆了口氣。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得麻煩不願麻煩的人。

在哥倆說話的時候，周宇已經踏進了屋內，視線也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普通的三間房的結構，只在東側用編織的桅杆把臥室給隔離起來。外面是客廳，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幾把椅子和馬紮，還有一個簡易的搭起來的床，上面躺著兩個孩子。

走進臥室，裡面放了兩張床，一大一小，一東一北，靠西放著個櫃子，上面有幾件衣服。周宇剛進來，在裡面照顧婆婆的大嫂高桂英一下子就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竟然忘了打招呼。

“你怎麼來了？”開口的是周家豐，和以前讓周宇過繼時的強力不同，現在看著虛弱很多。

“二哥去找我，說娘昏迷不醒，我們帶她去醫院看看。”周宇的態度說不上冷淡，但也談不上熱情，不遠不近。

“那……那就去吧。”聽完周家宇的話，周家豐本想拒絕，但看看還躺在床上的老伴，最終也沒說出拒絕的話。

“桂英，你給收拾收拾。”說完以後，周家豐起身，沒想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周宇扶了一把。

“爸，你這是咋了？”雖然被周宇扶著，但周家豐的身體還是會往下出溜。在周宇身後進來的周山和周海兩兄弟，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趕緊上前幫忙，把人扶到床上先躺著。

“還能是咋的？就是餓的。”這段日子，兩個老的都吃的少，就為了省糧食給家裡人。

“爸，你也一塊跟著去醫院吧，可不能真倒下。”眼見著周家豐的身體情況不好，周山怕有個萬一，便提議讓他跟著一塊去。

“我…不去，花…那個…錢幹啥？”周家豐不想成為拖累，明確拒絕。

“一塊走吧，你要是真倒下了，還得回來再拉你一趟，來回更累。”周宇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周家豐動了動嘴巴，最終還是沒說出“不”字。周山和周海也算看明白了，這個家裡，也就周宇說的話，老爺子還能聽進去一兩句。

周宇隨身還帶了個竹筒，裡面是剩下的米湯，他交給高桂英，讓她給兩個老人喂一點，帶來的糧食也一併給了她。

屋內，周山和高桂英給老兩口整理，屋外，周宇和周海推出了家裡的獨輪木車，左右兩邊一邊可以放一個框，裡面放上褥子，兩個老人一邊一個。

本來周山和高桂英想一起跟著去，但這種時候家裡不能沒個男人，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家裡都是女人和孩子，真是讓人不放心。最後便定了周山和她媳婦兒張玉蘭一起跟著去。

“小弟？在家裡可是難得見著你，以後可得多走動走動才是。”張玉蘭本來西廂房照看孩子，結果一出來就見到周宇，不過人家也不尷尬，自來熟的打著招呼。周宇叫了聲嫂子，也沒再繼續往下說。

“少在那兒胡咧咧，還不趕緊過來幫忙。”見周宇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願再多說，周海便趕緊把人叫到身邊，省得再多說惹人厭，要是人真撂了挑子可咋辦。

“過來就過來，那麼兇做什麼？”張玉蘭對周海的態度一點也不奇怪，凡是不想讓她多說什麼，都是這個語氣。夫妻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收拾好以後，一行人便順利出發了，木車由周宇和周海兩個人輪流推車，張玉蘭則是顧著框裡的兩個老人，別磕著碰著啥的，畢竟這時候的山路也不好走。周家豐還好說，有自己的意識，主要是顧著已經昏迷的王春花，張玉蘭也是站在了這一側。

因為一開始的路相比來說比較平坦，所以讓周宇來推。等要上山的時候，再由周海來推。一開始，周宇還不太服氣，只看體格和精神頭，明顯是他更好啊。可一上手，就被獨輪車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