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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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聞簌垂著眸搖了搖頭。

&esp;&esp;良久，等不到回應的葉籬終是失望，低下身要去拉行李箱：“既然你不想說，那我……”

&esp;&esp;“你……你別走。”聞簌趕忙攔住她，聲音時斷時續：“籬籬。我不是……我……”

&esp;&esp;葉籬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環著手足無措的聞簌，無聲地嘆了口氣，妥協道：“你不想說便算了，我不逼你。”

&esp;&esp;聞簌靠在好脾氣的姑娘的肩上，眼淚止不住地落，卻仍約束著自己，聲音儘量平穩地說道：“籬籬，老衛……老衛走了。”

&esp;&esp;聞簌平復下來時，目光停在葉籬肩頭的水漬上，面上顯得有些尷尬。

&esp;&esp;“情緒好一些了？”葉籬卻不在意，指尖探上聞簌的眉眼，輕輕蹭掉聞簌眼角殘留的淚滴。

&esp;&esp;“嗯。”聞簌握住葉籬的手，牽著走到沙發邊坐下，解釋道：“我剛才不是不想說，我是怕一開口，就……就憋不住。”

&esp;&esp;憋不住哭出聲。聞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esp;&esp;“憋不住又如何？”葉籬卻捧著聞簌的臉，直直地盯著聞簌道：“聞簌，我從不害怕承擔你的壞情緒。”

&esp;&esp;面前的姑娘眼中蘊藏著無限的耐心與溫柔。

&esp;&esp;“我最怕的是你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esp;&esp;聞簌態度誠懇地道歉：“我錯了。”

&esp;&esp;“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嗎？”葉籬循循善誘道。

&esp;&esp;聞簌其實想了很多，從進門前思緒就是混亂的。

&esp;&esp;她想起嫂子說的那句不後悔，又想起葉籬方才說的不害怕。

&esp;&esp;她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撒手人寰時，葉籬會不會像今天的秦舒一樣，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細數兩個人的過往？

&esp;&esp;那時的葉籬後悔嗎？

&esp;&esp;一定是後悔的。

&esp;&esp;畢竟，上一世，聞簌對她的姑娘虧欠太多。

&esp;&esp;“其實我想了許多，可我不知該從何說起。”聞簌如實道。

&esp;&esp;“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我殺青了。”葉籬點點頭，站起身道：“所以，最近我的時間充裕。”

&esp;&esp;“啊？”聞簌不解道。

&esp;&esp;“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隨時都可以聽。”

&esp;&esp;“……”

&esp;&esp;真是個執著的姑娘。

&esp;&esp;趁著葉籬走開，聞簌整理了一下自己紛亂的思潮。

&esp;&esp;與其說傾訴，不如說聞簌有許多問題想問。

&esp;&esp;上一世猝然離世實屬偶然，但這一世有限的生命卻是事實。

&esp;&esp;原本聞簌信誓旦旦地對葉籬說自己不會有事，但老衛的離去敲響了聞簌內心的警鐘。

&esp;&esp;人類本就渺小，許多事尚不可控。

&esp;&esp;如若……出了什麼意外，葉籬該怎麼辦呢？

&esp;&esp;聞簌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esp;&esp;涼毛巾忽而擋住了視線，眼睛的腫脹得到緩解，聞簌下意識地哼了一聲。

&esp;&esp;“不舒服？”無微不至的姑娘關心道。

&esp;&esp;“沒有。”

&esp;&esp;隔著毛巾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按摩聞簌的眼眶，也讓聞簌的心漸漸踏實下來。

&esp;&esp;無論如何，此刻，她們都安好。

&esp;&esp;“葉籬，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怪我？”聞簌認真地問道。

&esp;&esp;“胡說什麼！”葉籬斥責道。

&esp;&esp;“只是假設而已。”聞簌安撫道。

&esp;&esp;手上的動作停頓片刻又繼續，葉籬沒有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