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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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鏡脫了外套，悶聲解釦子。

&esp;&esp;“鏡老闆，你的命金貴，別動不動就拿去拼。”

&esp;&esp;蔚音瑕說話時染上了濃濃的鼻音，小心翼翼取下繃帶，上藥，再重新纏上乾淨的繃帶。

&esp;&esp;還好她昨夜跟醫生請教過怎麼換藥，今日才不至於手足無措。

&esp;&esp;安鏡將退了一半的衣服穿好，拿過蔚音瑕手裡的乾淨帕子為她擦手擦胳膊。

&esp;&esp;“你的手白皙細長好看，會彈琴，會做飯，不該被那些下三濫褻瀆。”

&esp;&esp;擦完了胳膊，安鏡把蔚音瑕的雙手捧在掌心，又伸手替她將眼角未乾的淚痕抹去：“每個人的命都很金貴。唯有惡人死不足惜。”

&esp;&esp;蔚音瑕貪戀安鏡給她帶來的溫暖，內心卻又充滿了罪惡感。

&esp;&esp;“鏡老闆才認識我多久？怎知我不是惡人？”

&esp;&esp;“我閱人無數，區區善惡還是分得清的。”蔚音瑕是一個對小貓都充滿愛心的人，又怎會是惡人呢？

&esp;&esp;“鏡老闆……”

&esp;&esp;“噓。”安鏡制止她說妄自菲薄的話，“好妹妹，以後有我，不論你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只要你跟我開口，我都儘量幫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聽清了？”

&esp;&esp;聽是聽清了，但“妹妹”這個稱呼令蔚音瑕沒來由的不開心，端著盆扭頭走掉。

&esp;&esp;

&esp;&esp;兩天後的夜裡，柏楊開車來接安鏡和蔚音瑕回各自在繁華街區的家。

&esp;&esp;蔚音瑕看著空無一人的老房子巷口，安鏡安慰她道：“紅姨不會有事，樵幫那邊，強爺派人打點好了，會有戮幫弟兄暗中保護紅姨，他們不敢來找麻煩。”

&esp;&esp;蔚音瑕收回目光：“被蔚正清斷了生路後，為了在老城區討一份安寧日子，她白天便把自己扮做醜婦模樣，隔三差五上街擺攤賣豆漿賣蔥餅，掙點兒餬口錢。”

&esp;&esp;也是，紅姨姿色上佳，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住在這種地方，很容易被壞人欺負。

&esp;&esp;母女兩人得了老天爺賜予的美貌，卻都要藏著掖著，靠扮醜討生活。

&esp;&esp;真是諷刺。

&esp;&esp;“仙樂門就別去了。以後每個月，我會差人給樵幫把錢送去。”安鏡指的是保護費。

&esp;&esp;蔚音瑕自然聽懂了她的話，問道：“鏡老闆的大恩大德，想要我怎麼還？”

&esp;&esp;不知為何，蔚音瑕的這個問句，讓安鏡想起了槍戰那夜“逃命”時，徐偉強氣急敗壞對自己說過的關於她報恩還命那番話。

&esp;&esp;照搬？

&esp;&esp;還是算了。

&esp;&esp;“我自然是有所圖。做個交易吧，蔚音瑕也好，紅纓也罷，往後只為我一個人唱歌彈曲。”

&esp;&esp;音音，這樣，你心裡會不會好受一些？

&esp;&esp;蔚音瑕頷首：“謝謝鏡老闆。”

&esp;&esp;明明她在笑，安鏡卻在這個笑容裡看不到半點的開心。

&esp;&esp;……

&esp;&esp;柏楊開車先送蔚音瑕回了家，安鏡遠遠地看著她進了院子，才讓柏楊重新發動汽車。

&esp;&esp;安鏡一回到家，就看到安熙坐在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一架鋼琴前：“花前月下一結束，就又搗鼓上鋼琴了？”

&esp;&esp;她隱約記得安熙說過，戚如月是被父母逼著學的鋼琴？

&esp;&esp;“姐！”安熙迎上去，被安鏡臉上還未完全消退的紅腫引起注意，“談生意還帶打架的？跟我說，誰幹的，我去找他算賬！”

&esp;&esp;安鏡不想節外生枝：“跟朋友練拳失手了。這幾天我不在，可有什麼人來找我？”

&esp;&esp;安熙知道安鏡偶有練拳的習慣，便也將信將疑，沒再往下追問。

&esp;&esp;“來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