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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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日白天，只有一名婦人在下午拜訪了蔚家，生面孔，是蔚蘭茵送她出的門。事有蹊蹺，我跟了婦人一段路。”

&esp;&esp;“她先去馬記當鋪待了半個多小時，出來時眉開眼笑，一看就是拿了不少好處。後又去了鳳來茶莊一趟，待的時間不長，十分鐘就完事了。跟著她出了租界，我一打聽，那婦人竟是遠近聞名的張媒婆。”

&esp;&esp;根據陸誠的話不難推斷，馬記和蔚家，其中一方請了張媒婆出面說媒。男方是誰不確定，女方是誰顯而易見。

&esp;&esp;腦中某個畫面一閃而過，安鏡問道：“可有見到蔚音瑕？”

&esp;&esp;陸誠搖頭：“晚上七點半，蔚老闆坐車出門了。我沒法跟，就回來了。”

&esp;&esp;“好，繼續盯。去叫李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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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困秋乏的時節，無所事事的安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從不知懶覺為何物的陸誠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esp;&esp;“誠哥，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事？”

&esp;&esp;“大小姐外出辦事，特地讓我陪你去廠裡轉轉。另外，聽你說蔚家二小姐病了，大小姐讓李叔和晚雲送了補品去，這事兒，你也需要知曉。”

&esp;&esp;“……”安熙有點懵，“補品不會說是我送的吧？我姐唱的是哪出戏？”

&esp;&esp;三令五申讓他跟她保持距離，怎麼就又以他的名義去送關懷了？安鏡此舉背後的深意，著實令他費解。

&esp;&esp;“你想知道什麼戲，只有問大小姐了。快洗漱吧，張媽給你留了早飯，我去院子等你。”

&esp;&esp;……

&esp;&esp;租界內，鳳來茶莊。

&esp;&esp;也就是安熙先前說的，第二次遇見蔚音瑕的那家茶莊。

&esp;&esp;二樓包房，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嫻熟地煮茶倒茶，說話做事有條不紊。

&esp;&esp;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習慣性地轉著手指上的一對白玉戒，一言不發，只盯著樓下的戲臺子。

&esp;&esp;臺上有一老一少，老的鬍鬚花白，像是爺爺，拉著二胡。少的約摸十五六歲，像是孫女，唱著戲腔。

&esp;&esp;安鏡不愛聽戲，總感覺那腔調聽著，鬧得慌。昨夜讓老李打電話約見秦哲，心血來潮選了這麼個地方，也是中了邪。

&esp;&esp;“這對爺孫在這兒唱了有一年了，小姑娘在唱戲這方面天賦異稟，才十救歲，要是有機緣進了戲班子，再遇上個肯傾囊相授的好師父，必成大器。”

&esp;&esp;“秦老闆常來？”

&esp;&esp;“不常，也就三四回。”說著給安鏡的杯子裡續上熱茶。

&esp;&esp;安鏡將思緒收回來，關上一半窗戶：“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說吧。”

&esp;&esp;昨天那封信，信紙上的字數比信封還少一個。

&esp;&esp;——安氏危矣。

&esp;&esp;秦哲不疾不徐地喝著茶，目光是一刻沒從安鏡身上離開過：“鏡老闆的氣魄，非常人能比。”

&esp;&esp;安鏡翹著二郎腿，瞬間變了個人似的，懶散鬆懈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笑道：“我想聽的，可不是張口即來的花言巧語。”

&esp;&esp;“想見你一面，不容易。談正事，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兒。”秦家跟蔚家不合，蔚正清大壽當日自然沒邀請秦家，不然他早幾天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esp;&esp;除了最初階段衝昏頭腦做了蠢事，單論對她，秦哲一向是以禮相待。

&esp;&esp;安鏡抬起左手，右手指著錶盤：“陪你坐在這裡一個小時是我的極限，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你還有四十分鐘。”

&esp;&esp;看到安鏡左手纏著紗布，秦哲緊張地問：“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

&esp;&esp;“與你無關。”

&esp;&esp;樓下的二胡和戲腔戛然而止。

&esp;&esp;緊跟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