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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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滿本就窮途末路，槍當然比刀好使，最不濟還能多拉幾個上路。

&esp;&esp;他伸出另一隻手去夠槍，紅纓的身體便少了一重束縛。

&esp;&esp;就在王滿的手剛碰到槍時，安鏡鬆手，王滿一時分神去看掉落的槍，安鏡則飛速上前抓住他拿刀的左手腕，柏楊也從後方鎖住了王滿的脖子。

&esp;&esp;不料他留有一手，從身上摸出另一把刀，直直朝安鏡插去。

&esp;&esp;“鏡老闆小心！”紅纓驚叫出聲，伸手去推王滿，反被刀割傷了手臂，剎那間鮮血直流。

&esp;&esp;柏楊見狀，就著王滿的右手，將刀直捅他胸腹。

&esp;&esp;戮幫的人全都圍了上來，麻利地把人拖走，並清理了現場血跡。

&esp;&esp;徐偉強笑道：“大家受驚了，於老闆也受驚了，幫內事務，小打小鬧，今夜店裡的損失，我來賠。”

&esp;&esp;柏楊暴力從幕簾撕下兩塊布條，纏住紅纓右臂上的傷口裹了兩層以止血。

&esp;&esp;安鏡則摟著紅纓輕聲安撫道：“別怕，別說話，沒事的，很快就好。”而後又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不由分說地將人抱起，“柏楊，速去醫院。”

&esp;&esp;“鏡老闆，您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的。”

&esp;&esp;“閉嘴。”

&esp;&esp;……

&esp;&esp;車內，紅纓虛弱無力地靠在安鏡身上，見安鏡的左手掌心也受了傷，忍著痛取下自己的手帕，輕柔地為她包紮。

&esp;&esp;察覺到她身體顫抖，安鏡右手摟了摟她的肩，讓她更緊地靠著自己，緩解她的惶恐與不安。

&esp;&esp;“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esp;&esp;紅纓搖頭。

&esp;&esp;“傷口是不是很疼？”

&esp;&esp;安鏡以為她會繼續故作堅強地搖頭，卻聽到她“嗯”了一聲。

&esp;&esp;包紮完後，紅纓小心翼翼託著安鏡的左手。安鏡收攏手指，將她的手輕輕握住：“恨我的人不多也不少，你要是害怕，我以後就不來了。”

&esp;&esp;“鏡老闆，我不怕的。”

&esp;&esp;紅纓柔柔的輕聲細語，更像是綿綿的春日細雨落在青青草地上的呢喃。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每一下敲打都直扣安鏡的心扉。

&esp;&esp;恍然間，令她想起了兩年前兩人初相識的場景。

&esp;&esp;那年深秋月圓之夜，安鏡孤身一人前來仙樂門買醉。半醉半醒間，聽到樓下臺上響起了一首耳熟的曲子，便喚來服務生點了正在彈曲的姑娘來包房。

&esp;&esp;進了包房的姑娘，預設是陪酒陪睡。她那時也沒想到這一層，且很快，姑娘就被送上來了。

&esp;&esp;那人，就是登臺不久的紅纓。

&esp;&esp;安鏡說了醉話，讓她彈琴，說她的琴聲，聽著舒暢。

&esp;&esp;這一彈，就是一整晚。

&esp;&esp;等安鏡睡醒，紅纓的手指全都破了皮。

&esp;&esp;叫停後，她什麼話也沒說，只丟了一百大洋給紅纓，整理好衣著，離開空曠冷清的仙樂門。靠在街邊吹著冷風，一連抽了好幾支菸，方才提神。

&esp;&esp;紅纓環抱著身體從仙樂門出來，孤孤單單，看了看四周，往與安鏡相反的方向走去。

&esp;&esp;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僅僅幾秒鐘，一聲驚呼打破了夜的寧靜。

&esp;&esp;紅纓的手包被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所搶。乞丐是成年男子，力氣大過紅纓許多。再加上手指疼痛難忍，很快紅纓就被乞丐拉扯摔倒。

&esp;&esp;是安鏡及時英雄救美，幫紅纓奪回了手包，還將乞丐狠揍了一通。趕走乞丐後，紅纓站起來，哆嗦著說了聲：謝謝鏡老闆。

&esp;&esp;把包遞還給紅纓時，對方抬手指了指她的臉，她不明所以。

&esp;&esp;紅纓拿出手帕，緩緩靠近她的臉，幫她擦掉臉上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