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豈非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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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暗道，這秦明倒是敢說實話。

“丹陽湖好漢，在江湖上也有名聲，咱們兄弟與他們無冤無仇，何必要去招惹？我也與相公交個底兒，咱們無意為朝廷出力，你等還是請便。”

秦明叫道。

“二位，還請靠近說話。秦明若是加害，斷子絕孫，天地不容！”

張順怔了怔，用力擺手，扭頭道。

“恁多廢話！你便說破了天，也是要我兄弟為你頭上那頂官帽出力！我等冒死衝殺，換得你加官進爵，若不小心落下死傷，又被棄若敝屣。終究還是江面上秋風爽快，自由自在，不受旁人擺佈！”

秦明聞言失望，卻又揚聲道。

“秦明不敢強求。只因聞名已久，帶來百金相贈，便與和解文書同留此處。我自知不被信任，

便先退去。二位取書看過，當知秦明真心實意！”

說著，將禮物等留下，一行人轉身離開。

船上，二人對視。

張橫舔舔嘴唇道。

“倒不像賺我兄弟，或是誤會了此人？真有百金重禮，怎還有臉去拿！”

張順望著秦明，心下思量。

難得此人真誠結交，咱們兄弟如今作為，傳出去怕要遭人恥笑？

看著逐漸走遠的一行，他突然高聲叫道。

“但請秦都監留步，只你一個，可敢上船一敘？”

秦明大笑，吩咐身邊諸人道。

“秦虎秦豹，聽我軍令，即刻歸營，半路上不許一個回頭！我自與他們相會。”

他轉身叫道。

“張順兄弟，你這話忒瞧不起人，秦明有何不敢！”

眼看他大步奔向岸邊，連腰間佩刃都去一把拽下，鐺一聲扔至身後數丈。

大笑道：“你們兄弟，還能吃了我不成！”

張橫突地放聲大笑，把那船櫓狠搖，好似亂風裡的細枝急顫，吱呀呀的刺耳。

待船隻靠近，張順忍耐不住，一踏船首，直躍上岸。

“小弟失禮，兄長莫怪。”

秦明連忙還禮。

“兄弟何須客套，你不願為官府出力，咱們便只做生死相交的好兄弟！”

“哥哥為何這般看重？”

秦明搖頭道。

“之前聽聞二位江州好漢，熟悉水性，武藝過人。秦明眼中，欲要平定丹陽湖水匪，二位便是最適合的水軍將領！

如今二位不願為官府效力，秦明不便強求。

盼能傾心相交，做個生生世世的好兄弟。

閒暇時，也指點我等習練水下手段，咱們只談拳棒，不論軍功，以全江湖義氣！”

張順見他意誠，終於答應下來。

“這話小弟不能拒絕。”

秦明拿起地上禮物。

“些許薄禮，未成敬意，望二位笑納。”

張橫上來接了金銀，看得眼眸放光，不由咧嘴笑道。

“自小到大，未曾見過這許多銀錢，也真大方。既然用到咱們，禮物我便收下。

別事不敢誇口，俺這兄弟一身水功，從來不比人差！

只是沒曾想到，之前送他吃下那一碗江底的餛飩麵，不僅惹來官司，更獲得恁多金銀，豈非因禍得福？

要說這樁買賣，倒是做得不虧！”

張橫此言一出。

江岸邊三人，俱都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