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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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桑也曾心生疑慮，是否背後有人作祟，故意攔著不讓自己出門。卻又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商桑看著自己鏡中新妝的臉，又想起了她重生的第一天，前世的記憶模糊卻雋永，一幕幕湧上心頭，她攥緊了拳頭。

“出發吧。”

這次宮宴對她極為重要，沒有理由因為一句原因不明的話缺席。

青苓青霜扶她上了馬車。

一人一馬立於宮門前。

蕭良翻身下馬，一眼便瞥見那輛停靠在硃紅宮牆旁的烏木金頂四望車，琉璃瓦與金頂的反光交相輝映，映照出一張清麗柔美的臉，瘦削的肩倚在窗前。

她還是來了。

他看著那段肩頸，下意識的摩挲指尖，眼神暗了下來。

“刷”

銀紅繡白鶴的軟簾又被放了下來。

“怎麼了郡主。”

青苓見她才將簾子打起來又忽然放下，隨口問道。

“無事。”

華燈初上，宮闕燈火通明，絲竹之聲盈耳，身著粉底藍花宮裝的舞姬款款步入殿中，伴歌而舞，身姿曼妙如飛鴻踏雪，歌緩緩，曲悠悠。

貴妃一杯一杯的替高居主位之上的人斟酒，皇帝就著美人酥手悉數飲盡，酒過三巡，已然有些微醺，醉眼看著歌舞。

一曲畢，各個王公大臣送上各自備下的中秋節禮。

“適逢中秋佳節，團圓和美之際，臣有一事相求，願皇上恩典。”

殿中一人上前躬身行禮，是平南王。

“哦，說來聽聽。”

“臣想替犬子求一樁親事。”

“哈哈哈，朕聽聞平南王世子可是京中多少貴女的夢中人。不知是那家的女兒有此之幸。”

“回皇上，您也知道犬子與定北侯之女，商桑郡主二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所以臣才斗膽......”

龍椅上的人沉默半晌，而後一笑，

“好一個青梅竹馬，既如此，朕允了，諸位愛卿可有什麼意見。”

“皇上聖明。”

眾人齊聲道。

卻從席間傳來一道男聲，不急不緩鄭地有聲。

“臣以為不可。”

皇上眯起一雙眼睛，看清了來人，皺了皺眉，這是要掃他的興了。

天子面色一變，眾人皆驚，垂頭默不敢言。

“愛卿有何意見。”

他久居上位，不怒自威。

蕭良從人群中走出。“臣以為郡主與世子性情愛好迥乎不同，二人實非良配。”

正在斟酒的李鳩手微微一頓，酒液一傾而下，穩穩落入杯中，他放下酒壺，望向說話的人，只見那人身姿秀挺，一身玄色長衣立於殿上，劍眉斜飛入鬢。

席間原本和樂的氛圍霎時間變得有幾分古怪，這郡主幾時與剛回京的蕭小將軍有了交集？

兩人目光交錯，似是沒有想到有人會阻攔，李鳩薄唇輕抿。

“蕭小將軍與郡主素昧平生，怎知我們不是良配？”

他的目光轉向身旁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身上。

“是了，將軍初到京城自然不知，我與明珠情意相投，兩小無猜，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皇帝亦察覺到幾分劍拔弩張之意，掃視席間眾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正將頭埋得極低的商桑身上。

“明珠，你怎麼看？”

商桑也沒想到如此變故，措不及防被點名，只能站起來，福了福身。

剛想回答，便對上了對面蕭良的目光，如墨點漆的眸子注視著自己，明明未發一言，卻叫人感到莫名的威壓。

她微微轉頭，將目光移開，卻又撞進一雙亮如星子的眼睛，李鳩亦看著她。

“郡主。”

她聽見蕭良叫她，少年的嗓音低沉，意味不明。

商桑抬起頭。

李鳩看向母妃，母子二人對視一眼。

平南王妃連忙拉了拉她的袖子。

“桑桑！”

商桑收回袖子，既沒有看對面的將軍也沒有看手邊的世子，一字一頓。

“回皇上，臣女自然願意嫁給殿下。”

皇上看向蕭良。

“愛卿可聽見了？”

早有預料般，大殿上一片死寂，世子把玩著手中金盞，舉杯，隔空對著殿上人虛虛一敬，勾起唇角。

蕭良站在殿中光影交錯處，看不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