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二百零二」暮晚與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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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你要怎麼做？挑起戰爭？哼！不要以為我年紀小就可以隨意哄騙我，我知道你不是好人！”

絕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暮晚，然後恍然道：

“哦？你大概是從天樞的人口中聽到的這些話吧，對於天樞的人而言我確實算不上善類。但這世間的事並非都可以用簡單的善惡對錯來區分，身處不同的立場、不同的陣營、甚至不同的時間地點，所謂的善惡都有不同。”

說到這他勾起唇角，無聲的笑了笑：

“就比如我剛剛就從一群人販子手中救下了你，而從始至終我也並沒有對你做出什麼不利的事。”

暮晚淡淡瞥了他一眼，緊繃著小臉冷冷道：

“強詞奪理，你救我無非是有求於我。”

絕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苦笑道：“唉……這麼說倒也是事實。不過天樞的人說我惡，那我就是惡嗎？”

他突然直視著暮晚的眼睛，漆黑的眼底，那點白光在漸漸擴大。

“就比如魅族的起源並非始於幻夢澤，幻夢澤這片土地最開始也並非屬於魅族。我們現在所說的幻夢澤魅族，是無數的魅以鮮血和生命打拼下來的，其中很多魅的名字你可能還聽說過，那些被當成英雄雕刻在幻夢澤水晶碑上的名字。”

說到這絕的語調忽然一轉，用一種冷酷的語氣說：

“然而換一個角度，在那些幻夢澤的原住民們看來你們的英雄個個都是殺人無數的魔頭，手上流滿他們先祖們的血液。所謂的誓死捍衛，英雄史詩，其實也是強徵掠奪，邪魔喪歌！”

暮晚無言以對。她本來還想反駁幾句，卻發現根本無從下口。

她並不知道幻夢澤起源的歷史，族內也從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錄。就如絕說的那樣，她知道的是無數的魅族英雄以無數的鮮血和生命奠定了魅族的未來，卻從沒有人說過，為了那些未來，他們是否也毀滅了別人的未來。

成王敗寇，在勝利者的史書中，敵人永遠都是邪惡殘暴的，他們口含鮮血，手握利刃，彷彿來自地獄的狂魔，瘋狂的在戰場上屠戮。而書中的英雄則不畏死亡，以自己的身軀守在最後的戰線上，最終一次次將魔鬼們的陰謀粉碎！

這其實本無可厚非，誰都想要活下去，如果一個種族的存活要以另一個種族的毀滅為代價，那麼無論這個種族曾經是溫和善良，還是驍勇善戰，都會在最後時刻拿起武器如魔鬼一樣戰鬥。

確實如絕說的那樣。這世間的事大多都不能用善惡來評判。後人享受著前人用殺戮換來的美好生活，自然無權去指責前人，也無力去同情敗者。

至於敗者承受著與己無關的苦難，也不應當把先輩們的失敗記恨於勝利者的後人。

正所謂：汝等不必為先輩的惡行道歉，而吾等也無權替死去的前人原諒。

過去的歷史無法重演，過去的善惡也無意去分辨。唯一能做的是世人都能尊重那些歷史，還其以真相，為那些潑灑熱血的戰士們證明。

見暮晚久久沒有說話，絕放緩了語氣，平淡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個世界之後還有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暮晚疑惑的看著他，微微皺眉。絕看了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無聲的笑了笑：

“這麼說吧，我們生活的世界只不過是另一個幻夢澤，而在幻夢澤外還有一個更大的世界。”

“你是說妖域外域、東海外域那種世人無法踏足的地方？”

暮晚好奇的問。她以前也看過一些行遊筆錄類的書，說是在世人已知的大陸之外還存在著一片常人無法踏足的地區。

比如妖域以南是更廣闊的妖域外域，東陸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大海。至於北方和西方則是大片的冰原與戈壁，沒人知道那些地方有多大，又存在著什麼。

然而絕這時卻笑了笑，輕輕搖頭：

“並不是那些地方。你應該聽說過一千多年前的冥道入侵吧？我說的更大的世界指的是如冥界那種獨立與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

“真的有冥界那種東西？那不只是傳說嗎？”

暮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關於一千多年前的那場大戰，雖然世間各族都有很多的記載，但具體的細節資料卻很難在官方的記錄中找到。世人所知道的內容要麼是家和說書匠編撰的群俠演義，要麼是老一輩口口相傳的睡前故事。

似乎各種族各地區的領導者們都在有意無意的掩蓋某些真相，不讓世人真正瞭解到那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