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二百一十六」天賦·神之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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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這樣當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才有辦法活下去。為了不被大家看不起，我還編造了神之手的天賦。你說的對，我才是那個最齷齪、最不要臉的人……”

碧遙蓮默默聽著路人乙的自述，沒有回答也沒有評價。

畢竟誰都有膽小、懦弱的時候，誰都有因為恐懼而驚慌失措的時候。誰都想活下去，沒人生下來就是英雄，擁有解決一切問題的能力，或是直面死亡的勇氣。

大多數人，生來是普通人，活著是普通人，最後死去也是個普通人。但即便是普通人，也夢想過自己能成為英雄，就算不是如英雄那樣被人們讚頌，也要如英雄那樣轟轟烈烈的死去。

然而死亡真的很可怕，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孤獨，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甚至不能擁有思念和留戀。

然而傷痛也真的很可怕，看著利刃從自己的身體裡穿進穿出，看著自己的肌肉骨頭一點點的撕碎粉碎，在漫長的痛苦中品嚐最極致的絕望。

如果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哪個普通人還願意成為英雄？大概大多數的人想要的只是活下去，或是擺脫痛苦吧。

“雖然膽小又懦弱，但你一直都想變自己。其實即便沒有神之手的天賦，你也是幻夢澤中鬼主意最多的路人乙。說起來，用努力獲得的能力，要比與生俱來的天賦更值得人尊敬，你完全不用因此而看輕自己。”

碧遙蓮輕輕的說，然後慢慢站起來，周圍高高的樹木不見了，血紅色的夕陽就斜照下來，映著他那張淡然的臉。

碧遙蓮伸手握住的赤剎劍的劍柄，然後輕輕一扭。叭！赤剎劍從劍柄處折斷，只留下暗紅色的劍身繼續釘住路人乙。

“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你可以繼續當那個擁有神之手的路人乙，或是坦然作回你自己。而相應的，你也不要再阻攔我。”

他一邊說，一邊把赤剎劍揣回懷裡，然後走向另一邊去撿自己的黑那刀。勝負已分，他不想繼續和路人乙浪費時間。幻夢澤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那接下來更應該爭分奪秒。

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路人乙幽幽的長嘆：

“碧遙蓮，你讓我去選擇，那你選好自己的身份了嗎？是為了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師傅復仇，還是繼續做那個女孩的師傅。”

碧遙蓮立在原地背對著他，冷冷的說：“這不關你的事。”

“呵呵……碧遙蓮。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端木結衣真的醒了過來，然後知道自己的生命是你從她的女兒那奪來的，你猜她會怎麼看待自己？怎麼看待你這個徒弟？”

路人乙歪頭看著他，冷冷的諷刺道，

“暮晚不僅僅是她的女兒，也是你自己的徒弟。要是她知道了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會不會後悔收過你這樣一個徒弟？”

“住口！”

碧遙蓮突然暴怒！轉過身怒視著路人乙。

“你懂什麼！你們根本不知道師傅是怎樣的人！你們看到的只是不完整的她！”

路人乙根本沒有理會碧遙蓮的憤怒，而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繼續說：

“呵呵。即便是不完整的她，那也是她的一部分。你可知她多麼愛自己的女兒，即便明知道會死也要孕育她、生下她。你作為她的徒弟，不用心守護師傅的女兒就算了，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為了那種叛經離道的理由，就去傷害她的女兒，你有想過你師傅的感受嗎？”

“我！讓！你！住！口！”

碧遙蓮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此刻他的臉色猙獰可怖，握刀的手青筋凸起，骨節噼裡啪啦一陣亂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即便是他這種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的潑皮無賴也有絕對不容別人觸碰的地方。或者說，他之所以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只是因為他在意的只是那麼一個人。

面對即將盛怒中的碧遙蓮，路人乙的臉上依舊是那種淡淡嘲諷的表情。此刻他動彈不得，只能依靠語言繼續拖住碧遙蓮。

“怎麼，被我說中了嗎，十一師弟？你說人要活在當下，沉迷於過去的人不會有好結果。你讓我重新選擇，那你真的選擇好了嗎？放手吧，不要因為一念之差，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碧遙蓮歇斯底里的咆哮：“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還要在我面前說教！你可知我這一生的意義就是為了那一天！人生難得一次重來的機會，我已經辜負了她一次，這一次誰也無法阻止我！”

路人乙這時也激動起來，厲聲喝問：“人生難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