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百八十四」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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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的那片草地上，躺著重新變為小黑貓的花雨塵。

“你是怎麼發現的。”

花雨塵淡淡地問，語氣中並沒多少驚訝或是詫異，而是一種從沒有過的平靜。就像是在問：“天怎麼下雨了？”那種明知故問的隨意寒暄。

它一動不動的仰面躺著，目光透過上方的層層樹葉看向深藍色的夜空。三支幻影一般的白色箭矢插在它的胸口上，模糊飄渺，雖然不見血跡和傷口，但也無法將其拔出來，因為那些箭矢並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

“去過埋骨地的人，沒有什麼幻術可以困住他。雖然你故意讓聲音從天空中傳來，但我一直都知道你就藏在我的下方。”

神秘人輕聲回答。

花雨塵聽後苦笑了一聲：“唉，所以你之前的狼狽模樣都是裝給我看的。為的是在我以為即將得手的時候重創我……”

神秘人點了點頭：“是啊。你一直都是一個很謹慎的魅。如果我一開始就進攻你，多半會被你躲掉的吧。”

說著他慢慢盤腿，在花雨塵身邊坐下，目光低垂：“老朋友，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什麼事要交代給我嗎。”

他的神情肅穆而真摯，彷彿之前的那些激烈戰鬥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他一直都坐在老朋友的身旁，靜靜的聆聽最後它的囑託。

花雨塵輕輕的嘆了口氣：“唉……我輸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強，輸得心服口服……我可以請你不要傷害小暮晚嗎？她只是個單純又固執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神秘人搖了搖頭：“你是個很強的魅。明明心底厭棄著貓類的身軀，卻又將它修煉到了極致。如果你當初能凝聚成人形，今天倒下的大概就是我了。”

說完他又一臉認真的說：

“另外放心吧老朋友，雖然你已經不信任我了，但我仍會遵守約定。其實，你的女孩對於我的計劃無關緊要，她從來都不是目標。”

“什麼意思？”聽到這花雨塵艱難的扭過頭去看他。

神秘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由父母結合誕下的她體質上已經是一個人類的女孩，即便她比普通的人類要強大很多。然而我們的實驗物件一直都是魅，對我而言，她的價值反倒不如一隻普通的魅。”

花雨塵皺了皺眉：“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是誰給你們提供的情報？”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神秘人淡淡的反問。

花雨塵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然後重新仰面躺好，若有所思的說：“果然是他……”

“是啊，他是我們的第五代成果。是很珍貴的試驗品，只是還有些小瑕疵，不怎麼聽話。”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最後，幫我告訴小暮晚不要亂跑，幻夢澤的魅會來接她回家，雖然她一直都不喜歡幻夢澤，但那確實是她唯一的家。”

說完這些話，花雨塵慢慢合上了眼，好像疲憊的人準備睡去。

“我知道了。”

神秘人慢慢點頭，看到花雨塵閉上了眼睛，他的目光也跟著暗淡了下來。

“唉……你啊，雖然平時吊兒鋃鐺的，但其實內心比誰都嚴肅正經。即便是最後的話，也都是些與你自己無關的事。月非臺上有，雨洗花間塵。花雨塵，其實她也來了，多撐一會吧，沒準她還能見你最後一面。”

花雨塵閉著眼睛，雖然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眼角還是微微抽動了一下。良久的沉默之後，它似乎是終於想通了什麼，嘆息道：

“唉……算了……我已經見過她了……”

“但她應該不知道那就是永別吧。有機會的話，還是要認真的告個別。這一點你總是學不會。”

神秘人語重心長的說，然後他慢慢站了起來，仰望東邊的天空。這時，在那極遠處的東方已經浮現出淡淡的魚肚白。

他默默看著，然後幽幽的嘆息：

“天快亮了。也到了告別的時候了。再見，花雨塵……”

……

……

“嘿！小妹妹，你家大人在哪？怎麼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晃盪？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大爺我請你吃碗油炸糕？”

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自說自話的靠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暮晚對面的凳子上。

他說話的同時，一對三角眼使勁朝著暮晚的臉蛋和衣領深處打量，臉上寫滿了不懷好意。

暮晚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桌子下的手已經按在了短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