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百八十八」雙世幻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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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央佇立著一座燈火通明的酒樓，有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女人依靠在欄杆旁，或是彈琴唱曲，或是翹首弄姿，引得過往的行人紛紛駐步眺望，一個個心神盪漾。

至於酒樓的內部更是裝飾華美，熱鬧非凡。一樓的大廳香氣瀰漫，曲樂齊鳴。年輕的小廝和裝扮妖嬈的姑娘站在門口，熱情的招攬客人，而無論進門的人還是出門的人，都一臉的春風洋溢，滿眼快活。

在大廳邊緣的茶桌前，男人藉著酒意一次次往身旁女人的胸口裡窺望，一邊把酒杯遞到那朱唇榴齒旁。

女人慾拒還迎，假意嗔怪。伸手輕輕打落男人的手，卻又接過酒杯，仰頭飲下。

一樓之上，是一間間或大或小的客房。有些房門禁閉，時而裡面傳來陣陣令人浮想聯翩的呻吟聲；有些則半掩著門，女人坐在蠶絲金線織成的地毯上撫琴弄弦，或是慵懶的望著窗外默默出神。

至於更高的樓層，房間也更加的寬敞雅緻。端坐其中的女孩美而不豔，豔而不俗，或是侍花弄茶，或是吟詩作畫，一個個端莊優雅，彷彿身出名門世家的大家閨秀。

樓層依次往上，越高房間越少，越寬敞，裝飾越華美。美人美景、美食美酒，纏綿或清揚的樂曲，混雜著女孩清脆或嬌媚的笑聲，仿若人間仙境。

然而就如陽光下總存在著陰影，支撐這片光鮮亮麗的，則是更骯髒的黑暗。

在這家名為鳳仙苑的妓館深處，一間昏暗潮溼的房間裡，幾個人影正圍住屋子中的一角。

中間為首的胖女人衣著華麗，身上戴滿各種名貴的珠寶。雖然臉上塗著上好且濃重的胭粉，但也難以掩蓋她年老朱黃的事實。看她的五官，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那種媚惑眾生的尤物，只不過此刻這張臉上橫肉豎眉，斜翹的嘴臉寫滿兇狠刻薄。

她手握一條四尺長，兩寸寬，前端鑲著細木針的竹片，手臂高抬，一次次的用力打下。這種東西打在人身上不會留下什麼疤痕，卻能帶來極大的痛苦。而承受這一切的則是一個十五六模樣的年輕女孩。

年輕的女孩匍匐在地上，一邊悽慘的哭喊，一邊蜷縮成一團往角落裡躲避。然而胖女人的手法十分嫻熟，每一下都準確地打在女孩的軟處。尖細的竹籤深入皮肉，只留下一點點的傷痕，然而那痛卻深入骨髓。

“讓你倔！讓你倔！再潑辣的女娃老孃都收拾過。看你臉蛋不錯，怕打壞了掉價，你卻以為我沒手段收拾你不成？”

胖女人一邊打一邊尖聲怒罵，末了打累了，她雙手叉腰，歪著脖子對著門外喊：

“把王老三他們叫過來，給這丫頭開開，苞，告訴她什麼是鳳仙苑的規矩！”

話音才落下，四五個雜役打扮的魁梧漢子就興沖沖的推門進來。進門之後他們先是對著胖女人一通點頭哈腰，然後眼睛就齊刷刷的粘在衣不遮體的女孩身上，那貪婪的目光就像是餓了十幾天的狼突然看到了羊羔。

“蘇媽媽，這隻魅似乎還是個處子，便宜了這些漢子有些糟蹋東西吧？”

一個同樣衣著華麗的年輕女人耳語道。

胖女人扭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接著用力啐了一口。

“呸，一隻下賤的妖魅，處子又有什麼用？客人來我們這找的就是千姿百媚的魅，這種死魚怎麼給我掙錢，搞不好還會得罪了客人。再說，這些妖孽的身體都是假的，她們想的話每天都可以是處，根本不值錢！”

年輕的女人聽後不敢再多說什麼，悄悄的往旁邊退了一步。門口的那些大漢這時已經迫不及待的解開自己的上衣，他們推開擋在面前的年輕女人，餓虎撲食一般撲向地上的女孩。

“不不！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不要啊……不！”

女孩驚恐的掙扎反抗，用腳去踢，用手去抓，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是她小小的一個怎麼抵得過那些身材魁梧的大漢，僅片刻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被徹底撕碎，隨後那些大漢一個接一個的撲到她身上，就如惡鬼舔食新鮮的血肉。

“誰要是敢偷懶，明天就捲鋪蓋滾蛋！”

隨著胖女人的一聲喝令，門重重的被關上了。黑暗悠長的走廊上，燭光和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只隱約聽聞男人們的大笑，以及女孩淒厲絕望的哭喊聲。

……

……

天明

男人們推開門，互相說笑著大步離去。窄窄的陽光透過人頭大小的窗子斜照在昏暗的地面上，一隻白皙但滿是淤青的手臂剛好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