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二百六十三」三十年前的真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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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蓮聽後先是一愣，緊接著高聲怒罵道：“老混蛋！你居然還敢狡辯！”

“嘖嘖嘖，年輕人總是固執軟弱的不敢承認自己曾犯下的過錯。那麼就讓我幫你回憶一下吧。”

雲川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語氣悠長的解釋道：

“三十二年前，那時候的我已經離開妖域在神州大陸四處闖蕩，為了驗證最後的預言。也就是在我從東部外海趕往東陸的時候，意外在那個小島上發現了那隻魅女。”

說到這雲川巫的神情突然變得憧憬而神往，那張斑駁蒼老的臉上容光煥發，眼睛裡似乎有點點星光在閃動：

“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仍然可以清晰的回憶起她。那當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不出世的天女。若不是那時的我已經決定用一生去驗證最後的預言，大概我會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裙襬之下，用一生去侍奉、追隨她。”

畫風突轉，所有人都神情古怪。

路人乙和樸耶伽律面面相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看那老頭的神情語氣，確實滿是憧憬和嚮往，似乎碧遙蓮的師傅端木結衣在他心中是如天神仙女般的偉大存在，應該安置在廟堂中央，頂禮膜拜。

可在他們的記憶裡，端木結衣只是一個可愛漂亮，且帶幾分天然呆的普通女孩。雖然她的修為極高，但卻是那種十分平易近人，甚至有幾分羞怯的女孩。

同是一個人，為何會產生如此迥然不同的兩種印象。這大概就是涅槃之法的神奇所在吧。

就在眾魅浮想聯翩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怒髮衝冠。

“住口！師傅豈是你這種人可以褻瀆的！”碧遙蓮怒不可遏道。

聽了碧遙蓮的喝罵，雲川巫不急不怒，依舊以那種平淡中帶著幾許無奈的語氣說：

“不，我並非是在褻瀆她。你身為她的徒弟，應該可以理解。她的美麗、她的氣質、她的力量，絕對不屬於這個骯髒齷齪的凡世。那是凌駕於世界之上，堪比神祗的存在。”

碧遙蓮聽到這突然沉默了。即便是他也聽得出，雲川巫的這些話確實是發自肺腑，不摻雜一絲邪念。而他擁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可以清楚的回憶起師傅的每一個細節。就如雲川巫說的那樣，師傅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無論她是靜坐在禪室裡打坐修行，還是蹲在田野間侍花弄草，都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美感，彷彿有一層聖潔的微光無時不刻的籠罩在她身上一樣，將她與其他人，其他物，乃至整個世界分隔開。

就如雲川巫說的那樣，她就好像是天使意外落入凡間，即便身處世界之中，卻無時無刻不在宣示著她超然世外的美。

而這也是碧遙蓮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甚至一度瘋狂到想要犧牲暮晚換回師傅。

碧遙蓮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有這種感覺，卻沒想到這個只見過師傅一面的老頭，竟然也有同樣的感受。

碧遙蓮不說話，雲川巫這時就繼續說。

“我躲在遠處偷偷的觀望她，後來發現她是一隻魅。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原來魅才是神州各大種族中最特殊的存在。他們並非是其他種族可以肆意玩弄的奴妓傀儡，恰恰相反，魅可以不斷的進化自己，以達到更高的層次。”

“他們其實是意外落入凡間的神祗，要經過無數的磨鍊考驗，一次次蛻變，才能重新迴歸天國。他們才是神州大陸，最高階的種族。凌駕於世間萬物之上的生物。”

所有魅聽到這都沉默不語，神色複雜。這恐怕是自有了魅族之後，魅們所得到的最高的讚美。與雲川巫的言論相比，即便是祭司神殿的禮讚，大概都要略遜一籌。

只是雲川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神情與語氣明顯透著種強烈的瘋狂，就像是喪失理智和判斷的狂熱教徒，讓人不寒而慄。

突然，雲川巫放低了語調，目光中露出一絲迷離之色，似乎是沉浸於某種臆想之中：

“也就是那一刻，我深深的被她迷住了，進而找到了對抗預言的辦法。神下達的預言，也唯有神可以破解。而我要藉助神的力量去反抗命運……啊不！我不只是要藉助神的力量，我還要掌控神，獲得她的力量！”

話說到這雲川巫再次激動起來，臉上的皺紋收緊又放鬆，眼底充血，神色瘋狂：

“沒錯，我要將這種偉力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他攤開手仰天高呼，神情與動作就像是恍然發現了世界終極的奧秘，激動莫名、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