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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知道你捨不得師傅,其實師傅也不想死。可如果讓我在自己活著和你活著之間選一個的話,那我一定會選擇你活著。要是你死了的話,師傅會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
碧遙蓮的語氣突然變得平靜,他扭頭甩去臉上的淚水,滿眼認真的看著暮晚:
“我年輕的時候曾立誓要守護一個人,也就是你的母親,可我沒能做到,為此我一直活在痛苦中,甚至還險些釀成大禍。現在我想要守護的人是你,如果還是做不到的話,這比殺了我還要難受。你能明白嗎?”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艱難了,但師傅相信你能做到。你從來都是個堅強的姑娘,將來是要成為那種威震天下的大人物的。”
“這裡不是你的終點,你還有好多的路要走!你不是還要去救你的小朋友嗎?你不是還要去闖蕩世界嗎?師傅還指望著你把咱們一水月流劍派名揚天下!這些你都忘了嗎!你怎麼能在這個地方倒下!”
“回答我!難道我碧遙蓮最得意的徒弟就是這樣愚蠢懦弱的廢物嗎!”
碧遙蓮突然聲震如雷,像是一位暴躁的君王怒視著暮晚:
“抬起頭來!你不是最討厭別人叫你廢物嗎!”
“那你就拿起劍!”
“去拯救大家!”
“去證明給大家看!”
他的每一句質問都猶如一擊重錘,狠狠砸在暮晚的心上。而在這番錘打之下,暮晚那顆支離破碎的心轟然爆碎,只剩下一點微渺的星火在虛空中沉浮!
“我……不是……廢物……”
“我是……最讓師傅驕傲的徒弟……”
某個聲音從縹緲的虛空中響起,然後強烈洶湧的意志從四面八方而來、彙整合海潮,在她空蕩蕩的內心深處咆哮激盪!
那是幼年時期她曾遭遇過的屈辱和折磨。
廢材!
怪物!
害死母親的怪胎!
廢材後天魅!
這些尖銳刺耳的稱呼是那樣的熟悉,她的整個幼年期就是在這樣的質疑聲中長大。但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沒想過服輸認命。別人越是這樣叫她,她越是努力,努力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
再後來她成了師傅的徒弟,被人萬般嫌棄的她在師傅這成了被捧在手心裡的寶。師傅稱讚她是個學劍的好材料,將來一定能把他的劍術發揚光大。
從那之後,她的努力就不再只是為了證明她自己不是個廢物,更是為了證明師傅的判斷,她要成為值得師傅驕傲的徒弟!要去向其他魅證明,師傅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可以聽別人嘲笑她廢物,卻不允許別人說師傅收了個廢物徒弟!
她可以是廢材、可以是怪物、可以是害死母親的怪胎,她可以承受一切!卻唯獨不能讓師傅失望。
因為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師傅牽起了她的手,從此他們榮辱與共……
“我!不是廢物!”
“我是!值得師傅驕傲的徒弟!”
黑暗的虛空中彷彿湧起了風,那點微渺的星火突然膨脹,化為一團劇烈跳躍的火焰!什麼東西正在火焰的中心翻轉凝聚,彷彿浴火重生的火鳳!
同樣的事也正發生在暮晚的身上,淡淡的熒光在她的面板下隱現。下一刻,她竟然用一隻手托起了雲川巫,然後用另一隻手抓住赤剎劍的劍柄!
暮晚慢慢抬起頭,她臉上滿是淚痕,雙眼紅腫像是一對核桃。
雲川巫還在她的面前不斷的咬合牙齒,試圖撕咬她,但她卻彷彿沒看到,目光直直的盯著碧遙蓮,似乎是要把他的模樣深深的印在心裡。
碧遙蓮看到這一幕瞬間振奮,他再一次用力抓住雲川巫!大聲的鼓勵:
“好樣的!不愧是我碧遙蓮的徒弟!來!還記的師傅當初怎麼教你天月流的劍術嗎?勇往直前,一擊必殺!給師傅一個痛快!”
“師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暮晚重複不斷的哽咽,淚水又一次不爭氣的湧出來。但這一次她沒有鬆開劍柄,而是把劍握的更緊!
聽到徒弟最後的哭訴,碧遙蓮緊繃的面容緩緩放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知道了暮晚的決意,臉上露出輕鬆釋然的微笑。接下來他又恢復成那個吊兒郎當的浪蕩模樣,一臉嘆息的說:
“丫頭別哭啦,師傅不怪你。師傅這輩子,前半生過得天真無知、膽小懦弱,後半生碌碌無為、吊兒郎當,但有兩件事最讓我覺得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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