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二百八十四」黑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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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算見面了，我的小姑娘……”

女人以一種故人重逢般的口吻說話，但暮晚聽後卻感覺自己從頭冷到了腳。一股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彷彿面前立著一座高入雲端的冰山！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暮晚的不適，但她並沒打算收斂身上的氣勢。而是微微坐起身，同時嘴角揚起淡淡的輕蔑。

而在女人起身的過程中，暮晚只感覺那座靜止的冰山上突然狂風大作，寒冷如刀一樣掃來！她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原本因為激動而變紅的臉色也立刻蒼白如紙。

在一開始看到這片空間的時候，暮晚立刻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某種幻境中，而當她看到那個女人之後，則更加確信了這種猜想。

每當她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就總會有一股力量出現保護她，這幾乎成了一股慣例。而誰能這麼不厭其煩的拯救她？答案只能是她那個早已逝去的母親，或者說是母親留在她體內的力量。

所以，當暮晚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立刻把她認為是自己的母親，激動的不能自已。可“母親”開口的第一句話，卻硬生生把她激動的心情壓了回去。

那種沉浸無數年的冰冷，慵懶卻又高傲的口吻，實在讓人難以將其與溫柔慈愛的母親聯絡起來！

“母……親？”適應了一會之後，暮晚不確信的問。

這其實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釋，但她卻隱約覺得惶恐和不安，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果然！女人在聽了她的話後微微搖頭，嘴邊揚起的弧度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暮晚見此心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她又輕鬆釋然起來——見不到母親固然是一種遺憾，但這種遺憾總好過自己的母親其實是一座冷漠可怕的冰山！

然而讓暮晚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人緊接著又點了點頭。看到這暮晚是徹底迷糊了，這搖頭又點頭算是幾個意思？

而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女人再一次開口說話。

“嚴格的說，我不是你的母親端木結衣，也不是宮銘素，我的名字其實叫做幻婀。但從其他人的角度看：我、宮銘素、端木結衣，其實都是一個人，而你流著我們的血，所以我也算是你的母親。”

暮晚聽到這一下子覺得更糊塗了，端木結衣她知道這是母親的名字，那宮銘素又是誰？這個幻婀又是誰？她們三個是同一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自稱幻婀的女人看到暮晚木楞楞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

“真是個腦袋不靈光的小姑娘。涅槃之前的端木結衣，名字叫做宮銘素。宮銘素才是你師傅碧遙蓮的師傅，端木結衣並不是，你可以把她們兩個理解為兩個人。”

“而涅槃之前的宮銘素就是我，我的名字叫做幻婀。也就是說，我才是最初的‘我’。我涅槃之後，誕生了宮銘素，宮銘素涅槃之後有了端木結衣，最後端木結衣生下了你。這樣說，你明白了嗎？遲鈍的小姑娘？”

暮晚皺著眉頭，跟著幻婀的思路一層層的捋，總算弄清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母親其實經歷過兩次涅槃，而每一次涅槃都有了新的身份，所以才會留下這三個名字。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更多新的問題，疑惑的問：

“涅槃之法不是說不會影響記憶嗎？為什麼你們會有三段獨立的記憶？難道是兩次涅槃都失敗了？可聽你說的……你似乎知道另外兩段記憶的存在，這又不像是簡單的失憶……就好像是……像是精神分裂……”

暮晚謹慎的尋找措辭，同時暗暗觀察幻婀的神色變化。

雖然這女人說自己不是她的女兒，但她也承認了她與母親是同一個人，只是分別有獨立的人格記憶。就這麼直接了當的說自己的母親大人精神分裂，還真是有一種惶恐的感覺……

然而讓暮晚意想不到的是，幻婀在聽完她的話後突然捧腹大笑，雖然她身上的氣勢依舊渾厚威嚴，但這麼一笑卻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精神分裂？哈哈哈，這個比喻很不錯。此外敢和自己老孃這麼直言不諱的說話，這份直爽和勇氣確實像是我的女兒。”

暮晚被她這麼一誇、臉色微紅，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心中的不安同時也淡了許多。

不過幻婀很快就收起了笑容，暮晚見後立刻明白：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於是認真聆聽。

幻婀這時繼續說：“所有人都說涅槃之法不會傷害涅槃者的記憶，當初我也是這樣認為。但真當我修行了這個法術之後才知道，那只是美麗的傳說，關於涅槃之法的種種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