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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抽泣聲從狹長的黑暗中傳來,幼小的女孩蜷縮在洞口,稚嫩的小手緊緊抓住身前的鐵欄。
山洞其實很大,但只有靠近洞口的地方才能見到一點光亮。於是她就挪到洞口,死死的抓住那粗糙的鐵欄,似乎只有緊緊握住些什麼,才能不那麼害怕。
“喂。你都哭了四天了,不累嗎?”
某個無奈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似乎是個男孩在說話。
女孩驚訝的抬起頭,止住了哭泣,而周圍也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一直以為被關在這裡的只有她一個,卻沒想到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就住著一個人。
她努力往隔壁看,但從她的角度上什麼也看不到。
她吸了吸鼻子,問:
“你什麼時候在這的,聽到我哭為什麼一直沒說話?”
“我一直都在這呀。一般人在這裡哭個半天一天的也就算了,像你這樣體力好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嘿嘿!”
隔壁很快傳來回應,說話的人滿滿輕鬆的語氣,末了還嘿嘿的笑了笑,似乎是在打趣女孩的哭鼻子。
“為什麼一直哭呢?”那個聲音好奇的問。
“因為……因為這裡很黑,很安靜。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我一個,很害怕……”女孩怯怯的說。
“嘿嘿,那你靠到門口就不那麼黑了,我和你說話,這裡就不只是你一個了。”
旁邊再次傳來男孩俏皮的笑聲:
“嗯嗯……那……那我就不哭了。”
女孩很快高興起來,她擦了擦眼睛,然後好奇的問:
“那你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我嘍?”男孩輕快的回答。
女孩歪了歪頭,一臉的迷惑:“嗯?那‘我’又是誰?”
男孩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你是誰,應該問你自己呀!”
女孩一下子急了,立刻解釋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我’,是指你是誰。不是說我是誰。”
男孩聽後反而笑的更歡了:“哈哈哈!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那你又是誰呢?”
女孩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他笑的前仰後合,流眼淚的樣子。她嘟著嘴、剛要聲辯,但突然愣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最後她學著男孩的語氣說:
“我就是我,我自己的那個‘我’!”
“嘿嘿,你學的蠻快的嘛?真有趣,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傢伙,他們應該給你一個名字的。”
男孩輕輕的笑,但最後的語氣卻漸漸低沉起來。
女孩皺了皺眉,疑惑的問:“名字……是什麼?”
“名字嘛……就是可以讓‘我’不再是‘我’的東西……”
男孩說完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然後他繼續說:
“在問別人是誰之前,告訴別人你的名字,這是最基本的禮節呢。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不一樣的,有了名字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樣你就可以用名字區分他們,同樣別人也可以用名字來區分你。”
“聽起來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惜我沒有名字……”
女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並不因為自己沒有名字而覺得沮喪,畢竟她今天才知道“名字”這個東西,有沒有對她而言區別不大。
女孩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那……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我也沒有名字。所以我只是‘我’!哈哈哈!”
男孩一本正經的回答,很快他又恢復之前的俏皮,哈哈大笑起來。
女孩聽著聽著,也跟著笑起來。她怕黑,也怕安靜,有個人在旁邊開心的笑,這讓她覺得很安心。
“那個……能讓我看一下你嗎?”女孩笑著問。
“這個不行,會嚇到你的。不過我可以給你看我的手。”
男孩說著把手伸了過來,那是一隻白皙漂亮的手,很乾淨,乾淨到和這座黑暗骯髒的牢房格格不入,像是夜空裡的一彎月牙。
女孩盯著那隻手看,一下子就看呆了,好奇這隻手的主人會是什麼樣子。
“不要抓著那個髒兮兮的鐵欄杆了,如果要抓點什麼才能夠安心的話,那就抓著我的手吧。”男孩的輕笑聲從旁邊傳來。
女孩猶豫了一下,然後鬆開自己的右手,伸到鐵欄之外,輕輕握住了那隻手。頓時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暖順著那隻手傳到她的內心深處,一下子將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驅散。
“好……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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