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四」幻境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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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隨手把傾城的屍體扔掉，動作就像是在扔一件垃圾。然後她抬起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朝上面吹了口氣，黏腥的血液瞬間冰凍成粉末，從她手上紛紛落下。

片刻間她又恢復為那個纖塵不染的仙子，她笑著走向暮玄清，溫柔的摸向他的臉。

“玄清，你好像老了很多？”

女人的身高剛剛到暮玄清的胸口，她微微仰頭，嘴角的笑容清純又可愛。暮玄清摸著那隻放在他臉上的手，纖細嬌小，還帶著一種熟悉的清涼。

和記憶裡的一樣。她總喜歡這樣暴起一擊，事後又會很嫌棄的用冰勁清洗自己。她一直都是這樣，明明天賦是控水，卻很討厭直接接觸水，而是費力研究出這種冰勁。她還是這樣，戰鬥的時候猶如女武神，在自己面前又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一瞬間，所有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全部湧現出來，這十幾年裡他死死的把這些記憶壓在內心最底處，用各種東西覆蓋它們，碾碎它們，刻意的遺忘它們。然而這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勞，就在這一刻，記憶就如決堤的浪潮，勢不可擋的奔湧而出。

暮玄清呆呆的看著，然後用力抱著她，死死的抱緊她，似乎是要把那個嬌小的身體揉進自己體裡。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身體無聲的顫抖。

女人就任由他抱著，雖然她自己已經被暮玄清的大力擁抱勒得透不過氣，但她還是溫柔笑著，用手撫摸他的脖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緊緊相擁，彷彿天地間象徵永恆的石塑，又或徘徊千萬年的孤魂在這一刻終於團聚，涅盤成神。

“謝謝你……”

“嗯？幹嘛要說謝，我們以前不都是這樣合作打敗對手的嗎？”女人微笑道，臉上帶著不解。

“謝謝你，讓我再次看見她，如果我們換一個情景相遇，我可能真的甘願沉溺在你的幻術裡。”

暮玄清重複了一遍，他抱緊女人的手鬆了，然後很慢很慢的放開女人。指尖劃過女人的肩頭，他的手指貪戀般的順著女人的手臂下移，最後摸到她的手。

女人一臉驚愕的看著暮玄清，看著他一步步後退，而隨著兩人間的距離拉大，交織的手指最終分開，然後越來越遠……

“你的幻術很完美，無論任何角度我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但我的妻子已經死了，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適應她的死亡，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玄清你在說什麼？你說我是假的？你仔細看看我，摸摸我，我怎麼會是假的？”

女人的神情有些驚慌，她不知所措的張開手想要擁抱暮玄清，好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白兔。

看到她眼中的不安和恐懼，暮玄清心底的某處似乎被刺痛了。這確實是女人的正常反應，她的力量雖然強大到不可思議，可大多數時候的她就像一位無知少女，需要有人守護和陪伴。

正是因為這樣，所有的任務都是他陪著女人一起執行，這並不是說他的作用有多大，而是隻有待在他身邊，女人才會安心。

女人張開手走向暮玄清。暮玄清極力剋制心中的情緒，終於把翠羽劍指在女人的喉間。

“夠了！”

他嘶吼著閉上雙眼，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可他仍不忍去看，他怕自己下一眼就會剋制不住內心的渴望，再撲過去擁抱她。

“出來吧！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施展幻術的，但即便在你的幻術裡，我的絕對領域仍然有效，你迷惑了我的五感，卻騙不過我的領域！”

“什麼你執意認為我是假的？暮玄清，你睜開眼睛看我，看我是不是你的結衣啊……”

女人帶著哭腔的喊聲迴盪在暮玄清耳邊，她生氣了，只是與其說那是憤怒，還不如說是委屈。這是女人慣有的反應，她很少憤怒，更多的時候都是因為不如意，而覺得委屈。

暮玄清不得不承認，傾城的這個惑心幻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但這也只能更加激起他的憤怒！

“該死……還妄想迷惑我？不要以為我中了幻術就奈何不了你！”

暮玄清怒吼道：

“幻境·絕對領域，開！”

三階幻術，幻境·絕對領域。

一般而言，再強大的人也無法在中了別人幻術的情況下釋放幻境，因為在別人的幻術中，你所感知認知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東西都被別人所控制，你甚至找不到敵人在哪，更不要說施展幻境。

但這個常識對於暮玄清而言無效，因為他的天賦是絕對領域！

場景瞬間變換，幽深黑暗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