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染風塵（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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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紫染眸光微滯。

“我知道你討厭南紫煙，但是我必須救沈天萇，我知道你討厭長官府，但是我必須讓你做長官夫人，我知道你討厭風城的媒體，但是我只能讓你活在他們的注目之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但我沒辦法放棄我身上的責任。”

陳紫染看著他，她沒想到他也會被這樣的矛盾拉扯，她還以為，他對她做出的那些決定，全部都是他的自私和一意孤行。

“尤滄那天問我，怎麼看待我和南紫煙之間的過去，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他的嗎？”

風亦珩頓了頓，他直視著陳紫染的眼睛。

“我回答他，南紫煙確實是完美伴侶，但是沒有我的責任重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陳紫染心口卻又泛起了疼。

“但是陳紫染，從你帶到風城的那一刻，你就是我永遠的責任。”

陳紫染聽著這番話，即便再笨，她也知道。

她是他的責任，那就代表她一定很很重要很重要。

因為風老爺子跟她說過，風亦珩這個人，從出生開始，便是為責任而生的。

這個死木頭，為什麼到現在這個時候，都不能說一句正常的表白。

她腳步微抬，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走到他的面前。

“風亦珩，那你喜歡我嗎？”陳紫染仰頭看著他，直白的問。

風亦珩低頭看著她，女人身上散發著酒氣，他喉結滑動，嗓音低沉。

“陳紫染，你能不能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我問的是你喜不喜歡我！”陳紫染揚聲重複。

風亦珩咬著牙。

陳紫染見他這副模樣，冷嗤一聲。

“你找別人當你的責任吧，反正你心裡裝著萬千國民，也不差我一個。”

正欲轉身。

風亦珩卻將她的手握住。

“你和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既然我是你的責任，萬千國民也是你的責任，又有什麼區別，我甚至還不如南紫煙呢，至少她還拿走了你的初戀呢！”

陳紫染說著，風亦珩的手又開始在顫抖。

“陳紫染，只要待在我身邊，你要怎樣，都可以。”

他不會再強迫她做一切她不喜歡做的東西，她不喜歡應酬，他就不帶她去應酬，她不喜歡長官府，那他們就不住長官府，她不喜歡風城的媒體，他就不讓她面對風城的媒體。

總之，只要她一直待在她身邊就可以。

陳紫染也急了：“風亦珩，你語文是體育老師老師教的嗎，我問的是你喜歡不喜歡我？”

陳紫染一想到以後要和這個木頭相處一輩子，就覺得頭大！

風亦珩看著她焦急的神色，愣了兩秒之後，似乎終於由於有些明白過來，陳紫染真正想要聽到的是什麼。

他上前一步，徹底將她抱在懷裡。

然後，陳紫染直接聽到了他的心跳。

“陳紫染，我是不是一個很自私的長官？”

“什麼？”

“因為在剛才那一秒，我竟然覺得，一個你，就比得上萬千國民。”

陳紫染在自己的心臟差點跳出胸腔的那一刻。

也聽到了那一句。

“我真是沒救了，明明心中裝著萬千國民，但我卻只喜歡你。”

陳紫染靠在他懷裡，眼淚瞬間就洶湧而出。

她其實以前聽過好多好多的喜歡你，但只有這一次，她覺得就像是期待已久的禮物盒中，包裝好的那顆糖果，只要拆開外面的糖紙，便都是甜的。

這一刻，她甚至不想再去追究，為什麼他要對她事先隱瞞那些事情，好像等了很久，也就只在等這一句。

她忍了好久，等了好久，終於吃到了那顆只屬於她的糖。

她離開他的懷抱，抬頭仰視著他，一字一句認真道：

“風亦珩，其實，我也好喜歡好喜歡你。”

風亦珩終於勾起唇角，他撫上她的臉：“我知道。”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

但是他也知道，她喜歡他，並不代表她就不會離開。

所以，他才如此小心翼翼，卻過猶不及。

“陳紫染，把你手機給我一下。”

陳紫染不明所以：“什麼？”

“手機給我。”

陳紫染從衣服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風亦珩接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