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戮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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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黑衣男子了無生氣的下半身沉沉倒在遍佈裂痕的地面上，整個庭院裡的氣氛都彷彿瞬間停滯了下來，根本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的女孩只能呆愣楞注視著四散的血跡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而另外幾個剛才還在試圖近距離靠近愛麗絲的“敵人”則紛紛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大步。

是的，模仿能力高超的里奧確實已經按照小主人的意願“敲暈”了為首的黑衣男子，並且任何人都可以確定，這個倒黴的傢伙已經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這……這這這……里奧，我們……我們殺人了，我們殺了一個帝國軍”！

臉色慘白回想著剛才血肉如同煙花般綻放的血腥一幕，雖然因為護罩的隔絕無法問到丁點血腥氣息，但是第一次目睹死亡的愛麗絲卻還是難以接受如此驚悚的現實。

襲擊、殺戮、死亡……按理來說這都應該是與一個初中學生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就算那些戰亂地區也不應該把血腥的火焰燃燒到孩童身上才對。

但是就在自己家溫馨的庭院裡，就在分毫畢露的上一秒鐘，一群暴徒卻對手無寸鐵的女孩進行了無情的槍擊，里奧更是好像砸開西瓜一樣行雲流水般“轟爆”了一個活人的身體，和動漫作品中嘻嘻哈哈的打鬧不同，這些猶如金屬風暴的子彈可是能夠實打實撕碎一臺殖裝機甲的軍事火力，而正面捱上小幽靈一擊的黑衣首領更是連全屍都沒有剩下。

“殺人了！怎麼辦？我還沒有問出父親在哪裡，我和里奧觸犯了帝國的法律，這些壞蛋剛才就喊出了帝國士兵的榮耀口號，我剛剛殺掉的就是真正的帝國軍”！

清醒認識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現實，紛紛擾擾的思緒再次充盈了女孩的腦海，雖然看起來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的里奧還在繼續若無其事一樣迎接另外幾位黑衣人的槍林彈雨，但是愛麗絲卻真的想不出來這種事態該怎麼收拾，自己的未來的生活該怎麼繼續。

按照艾尼雅拉王庭的法律規定，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平民殺死帝國軍都是等同於反叛的重罪，即使實際上這些傢伙是最先殘忍動手的一方，貴族法院也絕不會聽從一個平民的辯護，更何況這群黑衣人們本來就接到了要“處理”自己的命令…………

直到此時此刻目睹了前所未有的血腥，愛麗絲才如此清楚的意識到，也許……也許從那一聲震散陰雲的槍聲炸響開始，往日的平靜生活就已經徹底一去不復返了。

“父親告訴過我，不管面對什麼情況都要保持冷靜，愛麗絲，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仔細想想，這些傢伙都是真正計程車兵，他們來到我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我，不管他們的身份如何，我……我都必須保護自己，他們正在攻擊里奧，我得……我只能殺了他們”！

也許是因為沒有聞到血腥的味道，也許是里奧的殺戮太過於乾脆，也許是尚且年幼的女孩還對“殺戮”沒什麼實感，也許是愛麗絲的內心深處本來就具備著如此超乎尋常的冷靜——反正只用了不到十秒鐘，深呼吸好幾口空氣的小女孩就已經從溫柔的童話裡清醒過來了。

特別是一想到這黑衣人使用槍械發射的子彈實際上都是在攻擊著里奧的身體，已經“過失”殺死一個敵人的愛麗絲就更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憤怒心情。

“反正殺了一個混蛋已經是“反叛帝國”的死罪，再多殺幾個又能如何？如果有人衝進你家不由分說就要殺你和你的家人，那麼你在拼命反擊時還有功夫去思考後果嗎？”

恍惚之間，愛麗絲似乎想起了她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段反叛軍領袖公審影片，那個被押上貴族法庭的傷痕累累中年反叛軍大叔似乎從頭到尾都在咆哮著這樣一句話語，雖然他最後毫無疑問的被判處了死刑，但是他那副恨意滔天的樣子卻給年幼的女孩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是呀，現在可是有人要殺自己呢，這哪是應該考慮“後果”那種無聊事情的時候啊！

“里奧，這些傢伙……這些傢伙都是可惡的敵人，我們必須殺光他們，就像……就像父親宰殺鯉魚時一樣”！

使用微微顫抖的語氣說出了連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的恐怖指示，愛麗絲細細的眉毛都在自己的大口喘息中輕輕抖動了。

殺人……這是殺人的指示，是真正的殺戮指令！女孩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可怕決定！

但是當真的置身此時此刻，當如此禁忌的語句真的脫口而出之時，所謂的殺戮聽上去似乎也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語而已。

是的，說到底也就像是宰殺案板上的鯉魚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