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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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霧無奈撇開眼：“你保護我什麼。”

&esp;&esp;“我——”

&esp;&esp;“我只靠自己。”林霧看了眼手機，囑咐她，“好好上學，先學會保護你自己。”

&esp;&esp;時間不短了，林霧不想和她再說下去，她腦子裡另一個聲音為秦思沛說的話而蠢蠢欲動，陶醉了似的，違背林霧意志沒骨氣地叫著要這個人快點保護。

&esp;&esp;林霧冷著臉色把它們往下壓，一邊站起來，沒想到剛一站起來腿就因為沒力而往下軟。

&esp;&esp;秦思沛立刻伸直手臂，把她帶到懷裡靠著。

&esp;&esp;秦思沛：“靠著我。”

&esp;&esp;林霧維持不好臉色，死盯著秦思沛。

&esp;&esp;“你他媽故意的？”

&esp;&esp;

&esp;&esp;林霧靠在秦思沛懷裡瞪她時正趕上邵琪推門進來，由於她眼神從側面看相當有殺傷力，還不等她倆說話邵琪就趕緊跑進去“打圓場”。

&esp;&esp;“衣服給你拿來了！小霧，你沒事了吧！”

&esp;&esp;林霧站直，嘴唇還白著，秦思沛也跟著邵琪問她：“你沒事了吧？”

&esp;&esp;她確認了，這個傢伙就是故意的，沒想到，真想不到，林霧冷笑盯她，不想視線中忽然多了個邵琪，邵琪把秦思沛擋上，直襬手安慰她：“別生氣別生氣，我都看見了，思沛只是扶你一下，她不是故意的。”

&esp;&esp;“你不是經常站不穩嗎？別用孩子出氣。”

&esp;&esp;她是孩子？自己經常站不穩？

&esp;&esp;林霧氣笑了：“行。”

&esp;&esp;她指著門：“現在和你家孩子一起出去。”

&esp;&esp;邵琪去拉秦思沛，秦思沛看著林霧，眼中蘊出笑意，乖乖跟邵琪一起出門。

&esp;&esp;“那你快點換衣服。”

&esp;&esp;“快滾。”

&esp;&esp;林霧狠狠吐了口氣坐在床上，摺好的衣裙散在床邊，光滑如水的料子恰好碰她指尖讓她心裡也清涼下來。

&esp;&esp;她的視線從裙子轉移到自己的手指尖，那上面還殘留著秦思沛的溫度，摸了摸唇瓣，似沾了秦思沛的血液，眼前都是放大的畫面，秦思沛那雙修長整潔的手、握筆寫字的手，右手食指骨節處鮮紅模糊。

&esp;&esp;剛剛怎麼樣了？

&esp;&esp;剛剛自己都沒有問她。

&esp;&esp;林霧咬唇，使勁捏住手指，冰涼的指尖更蒼白了。

&esp;&esp;林霧，她想。

&esp;&esp;林霧，你算是什麼東西？

&esp;&esp;猛地一下站起來，她支撐桌子穩了穩身體。落地的穿衣鏡映出她潮溼半乾的長裙，但她頭髮卻被人打理得溫暖乾燥。

&esp;&esp;不用想，是秦思沛。

&esp;&esp;林霧更加用力地咬唇，彷彿全身只有這一點力氣，就算這樣，她也要狠狠咬上去，有疼痛讓自己想清楚。

&esp;&esp;要想清楚秦思沛到底是誰，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esp;&esp;如果呢？

&esp;&esp;如果她同意呢？

&esp;&esp;她就可以和她在一起嗎？

&esp;&esp;和秦思沛嗎？

&esp;&esp;只要一閉上眼，她就可以滿腦子都是這個人。

&esp;&esp;誰都不知道她看上去冷酷堅硬的防線實際是冰做的，只要遇到陽光就會無限潰敗。

&esp;&esp;長久處在陰冷之處的人早忘記什麼是陽光，經過再三的祈盼和無數失望，當真正的陽光出現，要擁抱它需要莫大勇氣？

&esp;&esp;而她其實那樣膽小，甚至不敢轉頭看一看鏡子，怕看到一個已經在黑暗中生根的自己，滋生了汙漬的自己。

&esp;&esp;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自己，一旦失去了唯一防線，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