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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跑快點,說不定還能回來救我。”

說這話時,吳關嘴角帶笑,看他的樣子好像完全不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可你……”

吳關打斷了閆寸,道:“好歹我扯了一面大旗,做為道教名士的弟子,他們縱然要對付我,也有些忌憚,你不必擔心。快去吧,秦王府的形勢更加危急。”

閆寸卻並未動身,“我現在趕過去,還能快得過應國公?到了也只有在秦王府門口乾著急的份兒。

傳遞訊息之事就交給玄奘大師吧,我們出發前已派了人去尋他,但願玄奘能趕在應國公前頭,將杏花已逃脫囚禁的訊息告訴玄遠。

這樣,無論應國公的目的是何,玄遠至少不會被他一家之言所騙。”

吳關在坐在矮榻上,端起滾燙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吸溜著茶水,“那咱們可以休息了?”

閆寸卻毫無休息的意思,他低頭思索片刻,問道:“你覺不覺得應國公行為古怪?”

“他明顯在套咱們的話,”吳關道:“此人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不涉黨爭。”

“那你覺得他站哪邊?”

吳關招手示意閆寸也坐,他身體虛弱,能躺著或歪靠,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則絕不站著,甚至,看見別人站在眼前都嫌累。

待閆寸也坐下,並學著他的樣子,百無聊賴地吸溜茶水,吳關才繼續道:“若應國公是秦王的人,形勢如此危急,第一要務必然是趕往秦王府,阻止刺殺,絕不會跟咱們廢話許久。”

“那他是太子的人嘍?”

“好像……也不是。”吳關遲疑了。

“對,就是這裡覺得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究竟怎麼不對。”

吳關沒接話。對整樁案件,他的瞭解並不全面,他的資訊是碎片化的,已經分析不下去了,乾脆歪倒,閉目養神。

就在吳關昏昏沉沉眼皮打架之時,閆寸突然道:“這次刺殺,人員調配實在簡陋,若應國公參與其中,不該是這種捉襟見肘的手筆。”

“怎麼說?”吳關道。

“早年,應國公是陛下身邊的行軍司鎧,雖說不用真正上戰場,但好歹在軍中混過,要想聯絡死士,易如反掌,要挾一個和尚行刺,還花錢僱傭不太可靠的窮奇殺手……”閆寸搖頭,“我能確定,這就是魏徵那種酷愛冒險投機之人的把戲,與沉穩持重的應國公沾不上邊……哎,我想不通,難道他真是為了一個院閣女子?”

吳關以手撐著頭,道:“你說,除了太子和秦王,有沒有可能還有一方勢力?”

“還?”閆寸湊到近前,壓低了聲音:“那可就只有聖上了。”

“不稀奇啊,秦王和太子巴不得對方立即辭世——即便他們本人還沒下此決心,可天天被手下吹耳邊風,難免擦槍走火,坊間不就有傳聞說太子夥同齊王鳩殺秦王未成嗎?

這你死我活的局面絕不是聖上想要看到的。所以我在想,會不會還有一方代表聖上的勢力,像應國公這樣一心忠於聖上的從龍之臣,最可能加入這一邊。

他們稍顯中庸,既希望社稷能平穩交到太子手中,秦王老實些不要攪局,又不想聖上付出失去秦王這個優秀兒子的代價。大概,只有這些重臣才敢將聖上當做一個父親,體諒他的難處。”

“說得好像你也是什麼重臣。”閆寸嗤之以鼻。

“你好像很排斥他們。”

“誰又體諒過那些被迫上戰場的父親……”閆寸話鋒一轉道:“應國公的事,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別去想了,我問你,那小姑娘——武照,又是怎麼回事?你怎會認識她?”

吳關心想老哥你這話題轉的一點不生硬,真的,一點不硬。

另一方面,他也確定了,家事確實是閆寸心中的敏感之處,輕易絕不可揭這傷疤。

活動著小心思,卻並不影響吳關從容對答,他道:“去年盧府請來一個叫袁天罡的道士給我瞧病。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反正盧從簡有錢,對我,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聽說哪兒有靈驗的導師、和尚、遊醫,就請來給我瞧瞧……”

“這麼說來,盧從簡對你也不是一差到底。”

“應該說,他巴不得有個庸醫來將我治死,介時他說不定會敲鑼打鼓感謝人家。”

“好吧,你繼續。”

“凡道家名士,總有許多離奇故事,以佐證其本事如何高深,袁天罡也不例外,應國公府二小姐骨骼清奇,便是他向盧從簡吹噓時說出來的,我當時只當個故事聽,沒成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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