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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衝，車前窗和左右玻璃因為被鋼鐵銳物擊破而產生了不同程度的碎裂，車門和車前的鋼鐵表面有極大程度的凹陷痕跡，車右方最甚。

&esp;&esp;看來是seth為了避免她被被捲入夾角，從右方將卡車側撞入了垃圾堆。

&esp;&esp;迫切地需要確認車內駕駛員的情況，礙於沒隨身攜帶破窗工具，車門變形無法開啟，嘗試了幾下之後徐黛停了動作。

&esp;&esp;seth從她身後靠近，徐黛配合地稍稍後退，seth代替她的手輕易地將車門的鋼鐵外片撕裂。

&esp;&esp;這下她可以毫無障礙地看到撞擊事故之後的車內怖狀。

&esp;&esp;一根鋼鐵銳器從車前窗穿破，扎入主駕駛位男人的額中，藍黑色的機液自破口邊緣流出，虹膜灰白，機械地平視前方。

&esp;&esp;副駕駛的仿生人也是相似程度的毀狀。

&esp;&esp;徐黛見過太多在行動中被暴力損毀的仿生人，見過太多軀體之上蜿蜒的機液。

&esp;&esp;在利用仿生人犯罪的事件頻起之初，仿生人視為處理普通機械垃圾一樣利用和破壞。

&esp;&esp;仿生人的外形太像人類了。

&esp;&esp;行動之初，她只有確認了液體的顏色才能暫止這般因零落的肢節、隨意的處置而產生的畏悚。但好像只有她有這種異樣感。

&esp;&esp;但就算那液體不是暗紅色的，她習慣這樣的場面也用了一段時間。那時她常想，如果世界變成黑白色，機液和血液變得毫無差別，他們銷燬仿生人的動作還能那麼利落嗎？

&esp;&esp;那時江凜對她的想法是如何評價的？

&esp;&esp;他說她太心軟。說這樣想除了耗心傷神毫無益處。

&esp;&esp;她說，仿生人技術總會發展到與人類相分不清的時候。

&esp;&esp;人類不能自然地輕視一切生命和造物，人類會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的。

&esp;&esp;仿生人灰色的工服被劃碎撕裂，別在心臟位置的工牌斷裂，寫著“陳營”倆個字的鐵板被分成兩半碎落。

&esp;&esp;徐黛久久未經歷的冷寒在看到仿生人心臟處那個空洞再次升起。

&esp;&esp;如果她的設想沒錯的話。那是她上一次截車時對那個仿生人司機射擊留下的的彈孔。彈孔的空洞充斥著粗糙的修復線，密密麻麻交織似蛛巢。

&esp;&esp;那次射擊是警隊行動中少見的情急之下的近距離射擊，彈孔比遠距離射擊帶來的彈孔更小、更規則。

&esp;&esp;她有一定的把握，但是把彈孔的外觀作為證據並不確鑿。

&esp;&esp;她若有心有疑慮，便是從懷疑整個仿生人回收中心開始。

&esp;&esp;這個仿生人不是應該在回收中心嗎？

&esp;&esp;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恰好這個時間點、在人臉識別監控系統強制施行後偽裝成了有合法身份的人類？

&esp;&esp;幕後者將仿生人的面部特徵改變成人類工人規避人臉識別監控，避開異常提示，進行違禁試劑運輸兜售。

&esp;&esp;這一次的交易是她偶然發現的。

&esp;&esp;在她沒注意到的別處呢，利用冒頂人類外型的仿生人進行違法犯罪的行為到底有多猖獗。

&esp;&esp;鋼鐵森林藏汙納垢。

&esp;&esp;seth開啟車門後讓出身位，對整個車體進行掃描，重點掃描加密封閉的車後備箱。

&esp;&esp;徐黛用眼鏡攝下事故現場照片，把seth傳送的掃描圖一起傳送到警隊。

&esp;&esp;暫告一段落，徐黛對持續線上的通訊器道了聲“行動結束，原地等待收尾隊員”之後。

&esp;&esp;拉動seth的衣袖示意他們可以離開。seth在她前面下坡，落定之後張開手仰頭等著接住她。

&esp;&esp;徐黛在他身後利落地兩三步從混亂的垃圾堆下跳下，散開被疾馳的風颳得散亂的發。

&esp;&esp;徐黛落地之後抓住他的手腕抻直，他的衣料被深色的機液浸染，掩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