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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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娜轉身走了，但御靈芝並沒有立刻離去。

凝視著夏娜的背影，他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覺。醒來的夏娜讓他覺得很不習慣，可究竟是什麼感覺，他卻又想不明白，只覺得夏娜與他之間彷彿隔著一層薄霧，面目模糊而陌生。

只是因為去了一趟陰間的緣故嗎？

夏娜趴在課桌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的翻著白眼。

實踐課越來越沒意思了啊，想當初，實踐老師還有事沒事就拿她做個反面教材，可如今她被抱上了藍凌的大腿後，連做反面教材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是她非要沒事給自己找麻煩，而是她……煩吶。如果沒有什麼來幫她分一下心的話，她的腦子裡就會不停地轉著御靈芝說過的話，和這些年來的過往。

原來，他的忠心守護，都只是一出計算好的表演罷了。也真是可笑，虧得她還整天自以為演技過人，沒想到身邊最親近的人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了十年都沒有發現。

原來，她的性格，她的喜好，連她的身材，都是那人早就設定好的模板。

忽然間，一種壓抑的茫然襲上夏娜心頭——如果這一切都是御靈芝設計好的模板，那她本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這麼多年來，她的性格早已定型，難道要為此摒棄掉早已成型的性格喜好……那她是不是，也就不是她了？

“夏娜！醒來，夏娜！”

珏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顧不上別的，運起殘存的一絲靈力，將清心咒在夏娜腦海裡炸開。

片刻後，夏娜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毫無察覺的同學，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你剛剛發什麼神經呢，差點走火入魔知不知道？”珏瑟真是無語了，是不是人類總是喜歡糾結這些奇怪的問題，當初小夜也差點因為這種問題走火入魔。

“沒……謝謝。”夏娜晃了晃還有點脹痛的腦袋，笑道，“我竟然也這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清醒一點了沒？”珏瑟不放心的問，“現在我靈力微弱，要不是有佑佑幫我放大效果，我那個清心咒怕是根本沒辦法奏效。”

放大效果？夏娜詫異的挑了挑眉，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那枚玉無邪，冰涼觸感從玉無邪中散發出來，與佑佑身上的氣息相仿。

見夏娜的注意力轉移到佑佑身上來，珏瑟忙說：“佑佑的能力並不在於進攻或者防禦，他的能力是可以放大功法的效果。例如我剛施加給你的清心咒，若是沒有他的幫忙，以我現存的靈力，根本不足以對你造成影響。”

“就是一個訊號放大器唄。”夏娜的理解能力相當不錯，只是這話一出來，玉無邪就狠狠在她脖子上蹦了一下。

算啦，什麼性格啊喜好啊，這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能改的掉的，她只是認清一個御靈芝，又不是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說起來，靈芝哥啊，還要感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栽培，如果你給我劃定的成長模板是多愁善感敏感多思，恐怕我這會兒還真就敢想不開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情來。可既然你的目的是打造一個性格樂觀潑辣的我，那我就樂觀潑辣給你看好了。

不論處於什麼境地，我都不會厭棄我自己，更不會折磨我自己。

可是……還是特麼的煩躁啊。才剛打起精神的夏娜，轉眼間又爛泥一樣的趴在桌子上了。她這算是失戀嗎？初戀的男人是個渣就算了，連這場初戀都是被人設計好的，這簡直太特麼的搞笑了。估計那個男人的資料夾裡存著一個劇本，上面寫好了她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什麼時候向他表白，什麼時候嫁給他等等一系列劇情吧。

“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夏娜想不通，御靈芝為什麼要這樣設計她的成長模板。

珏瑟沉默了一陣子，乾咳一聲道：“一個想要提升自身階級層面的戀妹癖？”

最後那三個字讓夏娜忍不住磨了磨牙。怪不得御靈芝會大力支援自己破壞和何畢的婚約，甚至還幾次出謀劃策，原來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嫁給何畢。從頭到尾，他都是將她牢牢控制在掌心裡。

還有最後一節課，是該計劃一下午飯了。

娜娜：麻煩幫我訂一份明軒的茯苓餅，中午就在學校裡吃了。

收到夏娜的資訊時，御靈芝一怔。

茯苓，茯苓餅。

眼前彷彿又出現了茯苓笑嘻嘻的樣子，她說，哥，是不是因為茯苓餅太好吃了，所以我才叫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