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天（終）：合二為一，他音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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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範看到了一柄劍！

一柄光劍！

無邊的黑暗中，中心商務區的地標建築摩天大廈燈火輝煌，猶如一座光芒四射的巨劍，矗立在城市的廢墟之上，刺破了夜的束縛。

在人類文明幾乎崩潰的時候，在萬家燈火全部熄滅的時候，突然看到代表著人類集體智慧和血汗的建築如平時一樣亮起，即便如段範這樣心黑手冷的人，心臟也不禁劇烈地跳動了幾下，生出了幾分自豪歡喜的情緒。

人類文明遠遠還沒到滅亡的時候。

旁邊兩名倖存者，在看到燈火通明的摩天大廈時，就像在外面遭受到委屈的孩子回到了家裡，找到了避風的港灣，眼淚頓時從眼角流了下來，喉嚨裡響起嗚咽的聲音。

段範本想學習兩名倖存者的表情，也擠出幾滴眼淚來，但他眼睛向下一撇，眼前的場景震撼的他剎那失神。

摩天大樓之下，亮著大量的照明燈，大量人員來來往往，如螞蟻一般井然有序的勞動，修建著防禦工事。

僅是夜間工地一樣的場景，遠遠不能讓段範失神。

真正讓他失神的是兩個身高十米的巨人，它們渾身灰白，由混凝土組成，倒刺而出的鋼筋和路燈顯得其外貌有些猙獰，肩上立著兩個道士裝扮的人，正操縱混凝土巨人充當起重機和重型卡車，抓起地面上沉重的物品，運到路口正在修建的防禦工事上面。

他努力往科技造物方面聯想，但混凝土巨人全身上下除了混凝土、鋼筋和路燈算是科技產物，其餘的地方哪有一點的科幻元素。

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一條大馬路成了精，是不是？”

段範感覺到對面熱灼灼的目光，想要收束臉部肌肉，做出符合當下場景的表情，然後他就發現，最符合當下場景的表情就是震驚。

他完全不用費心偽裝，只要保持現在的表情就可以了。

於是他收起向下俯瞰的目光，很自然地點點頭，試探問道：“這是新科技嗎？”

“當然不是。”

賈生龍把手指上的菸屁股捏滅，拍著段範的肩膀哈哈大笑：“這是神術，小子。”

段範見賈生龍有暢聊的意思，眼神微微一動，正想要用話術引導賈生龍吐出更多的資訊，旁邊的女倖存者卻突然驚叫了一聲，打斷了良好的談話氣氛。

段範扭頭怒目而視，在特工生涯中，任何一次獲取資訊的機會都是千載難逢，被人打斷，是最令人憤怒的事情。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女倖存者為什麼驚叫了。

透過女倖存者那邊機艙的窗戶，段範看見了一隊完全由骷髏組成的古代軍隊。

它們骨骼蒼白，眼窩裡燃燒著或是藍色，或是綠色的幽幽鬼火，渾身染滿喪屍的汙血，正深陷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喪屍群裡，與喪屍搏殺。

一眼看過去，骷髏軍隊彷彿黑綠色海浪中的白色礁石，隨時有可能被喪屍大潮淹沒，卻每次又驚又險地挺了過來，巋然不動。

他注意到骷髏軍隊的攻擊極為有章法。

手持白骨大刀和白骨圓盾的骷髏戰士在外圍形成圓形的防禦陣線，彎弓搭箭的骷髏弓箭手站在骷髏戰士的背後，精準地射出一根根蒼白的骨頭箭矢。

在圓形陣型的最中間，是一個披著破爛長袍的骷髏法師，只是冷冷地站著，平時並不動手。

只有喪屍群裡出現特殊個體的時候，骷髏法師才會揮舞法杖，解決特殊個體。

在喪屍群的外圍，五名骷髏騎士不知疲倦地在邊緣切割喪屍群，將數目龐大的喪屍群分割成數量稀少的小喪屍群，然後一一團滅小喪屍群，慢慢蠶食喪屍。

而當中間的圓形陣型受到危機時，骷髏騎士就會化作鋒利的剪刀，切開圍攻的喪屍群，為同類爭取喘息的時間。

高效！冷漠！快捷！

無懼生死！完全服從命令！沒有體力限制！

熟悉軍事知識的段範一下子就看出了這支古代骷髏軍隊的強大之處。

但是這讓他在震驚之餘，更加感到迷茫。

混凝土巨人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可能在那龐大的身軀裡隱藏著高科技的動力結構，畢竟人類對於體型更大的戰爭機器一直都有研究，九神教會暗中研製出來大型機器人的事情，雖然聽起來扯淡，可也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但是下面的骷髏軍隊，全身遍佈骸骨，x光拍攝的都沒有肉眼看到的清晰，絕不可能是科技的造物。

九神教會……難道真的有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