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處於旋渦中心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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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村子，難道真的有什麼怪異之處嗎？”

第二天早晨，祝蘭揉了揉眼睛，心中滿是疑慮。

她回想起昨夜周瑾瑜與周德明的爭吵，不禁擔心起來，悄悄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周瑾瑜的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相公，您醒了嗎？”

祝蘭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了避免身份暴露，她在江南任何情況下，都會稱呼周瑾瑜為相公。

門緩緩開啟，周瑾瑜站在門後，看到來人是祝蘭後，原本清冷的眼神也是變得有些溫和，但眼中的疲憊卻是遮掩不了。

“你怎麼來了？”

“我……我有些擔心你，昨晚我聽到你和你哥哥在爭吵。”

祝蘭低聲說道，心中充滿了疑慮與關切。

周瑾瑜遲疑片刻，似乎在考慮是否要告知祝蘭真相，最後還是將祝蘭請進了屋中。

祝蘭坐下，鼓起勇氣問道。

“你到底和周家村是怎麼回事啊？感覺你從回來開始，心情就一直都不太好。”

周瑾瑜沉默片刻，隨後緩緩說道。

“其實...我原本並沒有能力前往皇城，能夠離開重重包圍的江南，其實是吳王的主意。”

周瑾瑜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過去，這些事情他從未與典褚和烏睿明說過，生怕他們因此而看不起自己。

周瑾瑜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

“周家村一直以來都是製作‘六石散’的地方，年年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六石散？”祝蘭愣住了，“那不是武朝明令禁止的藥物嗎？”

周瑾瑜點了點頭，雖然六石散對傷寒病症有一定的治療效果，但長期服用會導致上癮。

因此武朝在發現了此事後，便明令禁止再有人販賣。

作為從小接觸此物的人，周瑾瑜根本不敢想象，這種東西若是在武朝境內大行其道，究竟會變得多麼混亂。

“原本週家村也沒有能力如此，但在簫勝年的默許下，周家村便成功以此獲取了暴利，同時也殘害了無數百姓。”

周瑾瑜說話時，眼中滿是落寞，他在罪惡中成長，自身也早已洗不乾淨了。

“所以周德明才會如此激動？”

祝蘭恍若明悟，莫非是周瑾瑜的行為使周家村的業務受到了衝擊？

周瑾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因為周家村與簫勝年的合作關係，因此很多的髒活累活，也都會讓我們出人執行。”

“當初簫勝年想要往皇城安插臥底，我們周家村也需要派出一人，由於我的兄長是主要聯絡人，他便沒有告知村裡人，而是直接指派我前往。”

他的聲音裡透露出無奈，自己終究是因此而獲利了。

“因此對外的說辭，都是我外出經商。”

祝蘭心中一沉，然後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

“等等，那這麼說的話，難道你就是我們臥底皇城中，逃跑的那個人？”

祝蘭有些感慨緣分使然，兩人居然這麼早便有了聯絡，只是後來周瑾瑜離開江南後，並沒有按照要求出發，而是以學子的身份進城趕考。

“看村莊現在的樣子，恐怕我擅自逃離後，簫勝年也是追究了我兄長的責任，連帶著村莊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周瑾瑜記憶中的村落，要比現在華麗許多，如今卻是讓人感覺年久失修。

“難怪昨晚你們會因此而吵起來……你們之間互相利用，但最後你獲利，他卻損失了許多。”

祝蘭笑著說道，她都可以想象，周德明是如何吃下這個啞巴虧的，因為事先瞞著村裡人，他自然也就不能將村莊衰敗的真實原因透露出來。

在笑了一會兒後，祝蘭又是深深嘆息，心裡充滿了對周瑾瑜的同情與憐惜。

她一直以為周瑾瑜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官，應該從小就養尊處優才對。

現在看來，對方也是個苦命人。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祝蘭詢問著，雖然周瑾瑜的過去固然可憐，但他們此行目的終究還是對抗聶豔豔，若是把精力都放在了周家村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挑起周家村和王室的矛盾，成為徹底打倒聶豔豔的外部力量。”

周瑾瑜自然不會是專門來受罪的，他早就想著將二者聯絡起來。

由於簫勝年曾經的貪婪，現在六石散的業務已經在江南尾大不掉了。

而沒了簫勝年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