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龍”井與“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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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外，此時正跪著一排膽戰心驚的大臣。

“陛下這是怎麼了？這次科舉不是挺成功的嗎？為什麼突然生這麼大的氣。”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跪在地上的大多是吏部與禮部的官員，還有各部派出的出題人，他們自從開始籌備科舉時，便幾乎相當於被“軟禁”了，蕭宇燁為了避免這些人給朝中大臣洩題，可以說是對他們的人身自由做出了極大的限制。

他們原本也有些怨言，但當想到成功之後的薪資與獎勵後，也都是咬牙堅持著，科舉放榜時，他們都是高呼解脫，準備迎接自己的美好未來。

然後就跪在這兒了。

“說不定，是陛下準備對我等下手，過河拆橋了。”

禮部尚書孫雍冷哼一聲，雖然他在蕭宇燁的要求下，並沒有參與進科舉的詳細流程，但也算是總攬大局，實時彙報進度，作為禮部的，既然出了問題，他自然會被問責。

“不能吧陛下沒理由對我們下手啊，我們兢兢業業地出題改卷的，這幾天好不容易才睡了個好覺。”

一旁的禮部官員聽到孫雍說的話，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多年的官途，難得有這麼一次絕對的公正廉明，結果就要因此背鍋了？

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好人不長命，還得是禍害才能遺千年。

“你們就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耍小聰明，給別人洩題作弊？”

由於立場，導致孫雍對蕭宇燁本就有著敵意，他偏執地認為這就是蕭宇燁的借題發揮，但為了避免自己這邊真的有把柄，必須親自詢問一遍。

他雖然是杜文泰的門客，但卻不同於他人的阿諛奉承，為人為官倒也算是合格，這也是他沒有在此前的朝廷大清洗下臺的原因。

“大人，我們對天發誓啊！陛下這麼重視，就算給了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頂風作案啊！”

眾官員一一向孫雍作出保證，這便更讓孫雍堅定了蕭宇燁是要清理丞相黨派的想法。

“只要你們是清白的，那本官就一定替你們與陛下爭論到底！”

孫雍起身拂袖朝著養心殿走去，他自知丞相黨如今盡顯頹勢，像他這樣的丞相黨大臣或多或少都會因此被清算，既然如此，那何必要苟且偷生？他要直面蕭宇燁，有尊嚴地死。

“陛下，微臣禮部尚書孫雍，特來謝罪。”

孫雍在門口太監的一番搜查後，便被帶入了養心殿，一進門便看到蕭宇燁正背對著他，正沏著一壺好茶，奇怪的是，茶水旁邊還放著一罈酒，這讓孫雍有些奇怪。

皇帝是有拿茶水兌酒喝的怪癖麼？

“呦，嚴愛卿來啦，快坐快坐，這些天禮部負責科舉啊，也是辛苦了。”

蕭宇燁熱情地接待著孫雍，這倒是讓孫雍有些受寵若驚。

“臣誠惶誠恐，此次科舉出現差錯，自當臣等領罪。”

孫雍原本的那股怨氣，此刻瞬間洩了下去，原本他是帶著和皇帝硬鋼的想法來的，結果卻被蕭宇燁這柔和的攻勢給化解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蕭宇燁不主動出擊，他也不好過於強硬。

“寡人派人叫你們過來後，就又仔細想了想，這次科舉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奇怪的舞弊啊。”

蕭宇燁將茶水和酒罈子一起拿了過來，分別給孫雍倒了一杯茶和一碗酒。

“陛下明鑑，臣等對於科舉也是百般的看重，自知這是天下文人的一次機會，如何會去徇私舞弊？這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孫雍擲地有聲地作出回應，他對於自己手下官員還是有信心的、

“那你們禮部是覺得，皇城世家大族幾乎沒人上榜，也是合理的嗎？”

蕭宇燁往前湊了湊，想仔細聽聽孫雍的解釋。

“這隻能說是巧合了，或許這些貧苦學子確實就比那些世家子弟更加有才華，陛下既然說了要公平公正，那臣等自然也只能唯成績論，不過這樣的局面確實也是臣未曾想到過的。”

孫雍聽到蕭宇燁這句話，只能苦笑一聲，他在最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也很驚訝，確實是沒想到貧苦學子居然這麼爭氣，硬生生擠的這些世家大族無人上榜，這種嚴重損害大族利益的事情，當然不會讓他們白白嚥下這口氣。

這次的事情即便告知各大家族，是真的沒有暗箱操作，怕是也無法平息他們的不滿，畢竟此前朝中大臣支援科舉的重要原因，就是希望自己家族中的優秀青年們能借此入朝為官，結果現在自己為了科舉忙前忙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