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藥水與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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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窗外汽車轟鳴的巨大動靜解救了男孩，是熟悉的炸街聲。

三人愣了，豎起耳朵聽，不是幻覺。

連忙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擠在窗戶前，緊盯外面。

一臺外形像是推土機的重機械，正以嚴重超速的狀態，從街頭駛過來。

黑煙如柱，在其後，拉成一條長線。

附近喪屍幾乎都被它給吸引了，大群的追趕，很難追上。

在前進方向圍過來的，就都被碾在履帶下，或是撞飛出去了。

“要不要求救？”男孩弱弱地問了一句。

事實上他壓根沒打算行動，無論是從窗戶把胳膊伸出去揮舞衣物，還是大聲呼喊，都沒有意義。

哪有人敢在喪屍成群結隊的街上滯留，去救不相干的人？

除非……那些人智商不夠。

“算了吧。”短髮女孩吸了吸鼻子，撇著嘴說，“萬一碰到個傻子，真把車停了，咱們豈不害了別人。”

三人能倖存到現在，自然清楚那些喪屍的可怕。

“恩。”

男孩和另一個女孩從鼻腔裡擠出聲音，興致不高。

不過，見到其他人也好，至少心裡舒服了很多，不然老有種被世界拋棄的錯覺。

恩……大概就像是，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遇到老鄉的感覺。

於是三人沉默著，目送大車在視線裡接近、放大，而後……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僅剩下喪屍的吼叫聲與風聲。

透過玻璃看，灰色正慢慢塗抹城市，初秋的傍晚，落葉匆忙掠過街頭。

又一天過去了。

大概是發覺氣氛沉悶的厲害，男孩在臉上擠出笑容，開口道：“別怕，我們會得救的。一定……還有希望。”

明明是鼓勵的話，卻說的沒讓人找到半點信心來。

短髮女孩沒回他，只是打窗臺跳到地上，擼起袖子，從抽屜裡取出一長串連著的計生用品。

三人掃空了好幾家便利店，最不缺這種東西。

眼見這一幕，男孩頓時頭皮發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你你你你……別太過分呀！不是……一次嗎？”

“我心情不好，改變主意了。”

女孩說完，拽住男孩腿，一點一點往下拉。

……

奔行一路，驚擾到的倖存者足足有十幾個，他們有的默默觀望，也有的選擇求救。

不管看沒看見，王徒都沒有鬆開油門。

採礦車幾乎是空車而返，足跡險些把整個老城區都走了一遍，匆忙之下，他居然還走錯了一段路。

不過，還好在倒計時剩下一分零五十秒的時候，採礦車甩了個偏移在山頂停下。

“在車上……”王徒開啟車門跳下去，另一半話丟在空氣中，“等我一會。”

黑燈瞎火的，他瘸著腿，闖入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女孩緊張地四處張望，很聽話地坐著，還不忘把車門關上，鎖好。

她發現，前方似乎坐落著一片龐大的黑影，像是嶙峋的山石。

宛如幻影坦克的“變樹”，基地的外形在正常人的視覺效果裡，已然成一座“山”。

王徒目極甚遠，腳下的路，遠處的景，他都能看的見。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這一點的微妙變化。

人的瞳孔會根據光線的明暗進行。白天足夠亮，瞳孔就小，人眼焦深較大，呈現畫面則相對清晰。

到晚上，光線很暗、甚至置身黑暗時，瞳孔會變大，焦深對應較淺，就幾乎看不到東西。

而此時的王徒，瞳孔緊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一蹦一跳地繞過到處堆放著碎石、土堆的路，跑到基地前面。

金屬門無聲敞開了，他心急火燎地衝進去，站到指揮台前。

“基地”的聲音自四面八方響起。

“xt—76血清抗毒藥水，需要功勳點100。“

“計算中……”

“正在連線紅警商城。“

“兌換完畢。”

隨著“基地”平緩的話語聲落下，金屬臺中央，升起一個體型方正，高度約有十公分的淺灰色盒子。

他剛準備伸手，盒子自動彈開，能看到裡頭由特殊材質製作的保護膜中，裹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瓶體形狀宛如彈殼，約有一根手指粗細，晶瑩剔透，沒有標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