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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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看他一眼，說：“楚硯。”

“他呀……”

廖神醫有點印象，“瞧著確實是塊料。”

可一個窮書生，如何能與天鬥？

窮書生楚硯，此時正好登門。

虞清然來迎的他，“祖父與廖老正在說話，楚公子稍等片刻。”

堂堂虞大博士教匯出來的孫女，自是端莊典雅的。

楚硯恪守禮節，眉眼始終低垂著，將帶來的東西雙手遞過去。

“這是家母和阿姐做的肉脯，請虞老和姑娘嚐嚐。”

虞清然道了謝，將東西放到一旁，請他入座。

下人很快將茶送了來，又退了出去。

察覺到楚硯的拘束，虞清然不由失笑。

“楚公子幾乎每日都來府上，我們也算是相識數月，你可有看清過我的長相？若是出了這虞府走在大街上，可還認得我？”

聞言，楚硯下意識抬眸，立即又垂下。

“虞姑娘花容月貌，我自然認得。”

虞清然莞爾：“楚公子當真覺得我好看？”

楚硯捏著一手心的汗，如實說：“虞姑娘才貌雙全，京府人人知曉。”

虞清然搖搖頭，“外面那些人呀，聽風說風，聽雨說雨而已，我是怎麼樣的人，連我自己和身邊的人都說不清，他們又怎會知道？他們奉迎我，不過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而已。”

楚硯從她話裡聽出了些許嘲諷，也有些許酸楚。

他隱隱動容，再次抬眸認真地看她。

虞家姑娘，年芳十六，容貌端莊秀麗，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仙子。

細長的柳眉下，是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唇紅齒白， 梨渦淺笑時，溫婉可人。

最難得的，是她的性情。

說話行事，不卑不亢，言談有度，毫無千金小姐的驕縱，也不似一般閨中女子扭捏矯揉。

她身上既有文人的風骨，也有武將的豪邁。

是京城無數世家公子的嚮往，若不是虞老放言只招上門孫婿，恐怕提親的人早就排起了長隊。

可這世道，女子能選擇的餘地總是那樣少。

楚硯不由想起溫時寧，眼底便不自覺地湧上了幾分疼惜。

“我們都商量過了，若姑娘不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這話本不該他說的。

虞清然聞言，含著秋水的雙眼看著他。

“那楚公子你呢？你覺得我該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