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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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百二十一、

&esp;&esp;等到顏子衿第二日醒來已是日上叄竿，她先是盯著牆上的古玩字畫愣了一會兒，直到室外忽然一聲爆竹炸開，她這才意識到今日是大年初一，自己本應該早早地起身去安排事務，急忙爬起卻渾身發軟。

&esp;&esp;只不過除此之外，顏子衿倒也沒有覺得有別的不適，身上早被人仔細清理過，並沒有滿身的黏膩感。

&esp;&esp;這時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人正掀開屋簾，顏淮端著粥點走入，看見顏子衿醒來他先將食盤放下走過來問道：“休息得可好？”

&esp;&esp;儘管屋內暖爐正旺，但還是拿過外衣替顏子衿披上以免著涼，顏子衿盯了顏淮好一會兒，昨晚的事情她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還是生出幾分不悅和複雜，她伸手稍微推開顏淮道：“明明今天要一早去祠堂……”

&esp;&esp;“事情我已經辦完了，你好好休息就行。”

&esp;&esp;“可是母親說過這件事馬虎不得。”

&esp;&esp;“那是母親怕你看她不在，自己偷懶，不等過了子時就先跑去休息，故意給你安排的。就算昨晚讓你強撐著一整夜不睡，第二天哪來的精神再去忙前忙後。”顏淮笑了笑道，“你忘了小時候母親每次讓我們守歲，好等著第二天去拜祖，但第二天我們早早就睡成一團了，你見母親叫過嗎？”

&esp;&esp;“可母親又撐得住。”

&esp;&esp;“你小時候有專心注意過母親真的一夜沒睡嗎？”

&esp;&esp;“那……那你呢？”

&esp;&esp;“我自然也是休息好了再去。”

&esp;&esp;“木檀她們在哪兒？”顏子衿無法辯駁，但又不肯服軟，轉了話題問道，她瞧了瞧房間的佈局，自己明明還在顏淮屋內，這麼久了，木檀她們總不可能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

&esp;&esp;“我剛讓她們回去了，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讓她們留下一個人等你醒來，其他人自己去玩就好。”顏淮說著朝外面喚了一聲，便有一個她院裡的小丫頭端著水盆走了進來，服侍著顏子衿梳洗完畢後，剛才端來的粥點也涼得剛好能入口。

&esp;&esp;顏子衿坐在窗邊默默喝著粥，顏淮坐在對面正看著他人送來的信件，這些多是朝中同僚之間送來的新年祝語，偶有幾封請他赴宴的請帖，顏淮也只是隨意丟在一旁視若無睹。

&esp;&esp;等到顏子衿用完粥點，顏淮這才與她提起今早收到秦夫人的家書，說是他們那邊本來打算大年初叄就從臨湖起身，可如今水面還未完全破冰，走水路要多費些時間，而且顏殊已經和家族裡的同齡孩子玩得熟絡，說什麼也不願回來，估計得晚上幾天了。

&esp;&esp;顏子衿多日不見顏殊他們，心裡極為想念，此時秦夫人的信送來，聽見信中提起他們幾個小孩的趣事，笑了幾聲道：“臨湖那邊一大家子本來就熱鬧，懷兒在這邊哪裡遇得見這麼多同齡人，自然捨不得回來。”

&esp;&esp;“你也許久沒有回去，等這邊事情忙得差不多，帶你回臨湖看看。”

&esp;&esp;聽得此話顏子衿也不由得心動，是啊，她也好久沒有回去了，兩人正說著，棄毫忽然急匆匆跑進屋裡，看到顏子衿立馬愣住，他一時間忘了小姐還在，正猶豫著要如何向顏淮開口。

&esp;&esp;顏淮見狀讓他先將手裡信件拿來，棄毫將百里加急的信件交到顏淮手裡，便忙不迭離了屋子。

&esp;&esp;顏子衿沒見過棄毫這樣為了一封信急匆匆的模樣，端著花露偏頭好奇地看著顏淮，顏淮拆開信件，只看了幾行字，便已經嚴肅地皺起了眉頭。

&esp;&esp;“怎麼了？”顏子衿開口問道。

&esp;&esp;顏淮將信紙仔細收好，顏子衿以為是關於朝中的事情，自己在這裡他不便說，放下碗盞起身打算藉此離開，可顏淮卻先一步抓住她的手道：“錦娘，你先坐下。”

&esp;&esp;聽見顏淮在獨處時喚她“錦娘”，顏子衿有些意外，但還是緩緩坐了回去，只見顏淮神色複雜地抿了抿唇，醞釀了一番這才開口：“你可還記得母親以前提起過，她還有個同胞姊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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