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四（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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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是自願的。”木檀蹲下身看著顏子衿道，“當年將軍也問過我，是我自己願意簽下死契的，而且即使當初沒有簽下死契我也會這麼做。”

&esp;&esp;“為什麼……為什麼？”

&esp;&esp;“奴為了報恩。”

&esp;&esp;“報、報恩？”

&esp;&esp;此時忽聽見外面傳來勒馬的嘶叫，顏子衿頓時渾身僵硬，現在這個時候能夠策馬進入顏家的除了顏淮還有誰，可他不是還在赴宴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esp;&esp;“把門關上！”顏子衿猛地站起身來想要去關門卻被木檀伸手攔住，震驚地看了一眼木檀隨即推開她往外走，然而木檀這一攔還是令顏子衿晚了一步，她走到外屋時顏淮已經站在門口，他的身後站著寄香，那幾個木箱子則整整齊齊地還放在外屋。

&esp;&esp;“兄長來的還真是恰到好處。”

&esp;&esp;“奉玉她們也是按吩咐做事，你沒必要向她們生氣。”

&esp;&esp;“既然兄長說著體諒她們，又何必讓她們為難。”

&esp;&esp;“只是將東西送來，哪裡為難？”

&esp;&esp;顏淮彎下腰開啟木箱，伸手將那件外袍拿起，剛才只是放在箱子裡便覺得極為華貴，如今將它拿出，衣袍上的珠寶玉石更是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熠熠生光。

&esp;&esp;“本來想著讓木檀她們騙著你穿上，但你一向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顏淮拿著外袍上前，木檀她們早已識趣地退出屋子，顏子衿見狀下意識往門口逃去卻被顏淮用外袍裹住將她拉入懷中，忽然感受到來自外袍絲綢布料的微涼，顏子衿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esp;&esp;“嫁衣送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適合你，”顏淮抱著顏子衿在她耳邊也不知是對她還是對自己道，“我準備了整整兩年，又怎麼會出錯。”

&esp;&esp;“母親還沒說話，兄長現在就為錦娘出嫁做準備是不是早了些——”顏子衿也不知自己說這句話時自己怎麼想的，話音剛落脖頸便被顏淮一口咬住，他有些用力使得顏子衿不由得叫出聲來，他一把抱起顏子衿將她壓在榻上，大紅色的絲綢就這麼鋪在身下，可惜顏子衿現在穿的並不是行及笄禮上的那一身，不然配著這外袍會顯得她更為豔麗。

&esp;&esp;平日裡顏子衿衣著顏色多是偏淡，可白日裡顏子衿卻是一身極為難見的深粉色衣裙，遠遠瞧著就像一朵初綻的海棠，美得不可方物。

&esp;&esp;顏淮在樓下看向她時曾有一瞬的失神，他相信那時不僅僅只有他一人瞧見顏子衿，顏淮本該感到欣慰，自己將她養得那樣好，養得她冰雪聰明，養得她仙姿玉貌，即使在人群中也該是最為出眾的那一個，可當那些人有意無意旁敲側擊地向自己問起她的訊息時，卻讓顏淮不由得生出一絲妒忌來。

&esp;&esp;“你知道今日有多少人問起你的婚事嗎？”顏淮手指順著顏子衿的臉頰緩緩向下停在她的肩上，“我本想隨意敷衍了事，只要我不同意他們便沒有辦法。可是他們每問一次我心裡那團火便生得更旺，憑什麼我與你十幾年相伴的感情，他們那些外人只需要寥寥幾句便能讓我拱手相讓。”

&esp;&esp;“顏淮……”

&esp;&esp;“矜娘，你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