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夏日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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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卻隱約總是有聲音。

半夢半醒間，他覺得他哥又給他買玩具了。

還是很吵的那種。

等他醒過來，他要踢他哥兩腳。

-

醒了，沒有看到顧栩言。

要踢三腳！

房間裡又拉上了厚重的窗簾，一絲光都透不進來，喬木覺得有些悶，於是想下床扯開。

——搬到三樓主臥之後，這個窗簾就沒有被拉上過，喬木喜歡亮一點的房間，所以只會將紗簾遮上。

光可以透進來，但能夠遮住人影。

只是還沒來得及拉開窗簾，顧栩言就進來了。

今天沒有早飯，只有一條絲帶……

“哥……”喬木無聲地看著，真的有一點生氣了，“我需要休息。”

飯都沒有吃，會餓，他的體力也沒有恢復，現在還有些痠軟。顧栩言過分，總是欺負他。

“嗯。”顧栩言點了點頭，摸了摸他的脖頸，“今天不做。”

我不信。喬木眼睛裡滑過這三個字，鬼才會信！

但顧栩言似乎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他沒有脫喬木的衣服，反而給他套了件柔軟的毛衣。

現在是夏天。

喬木有點懷疑他哥是不是被他氣傻了。

但顧栩言似乎精神很正常的樣子，給喬木蒙上了眼睛，四目相對時，喉結極為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呵~喬木就知道他不可信！

可顧栩言沒有做別的事，只是很用力地攬了一下喬木的肩膀。然後就給他穿上了鞋襪，也是溫暖的觸感。

眼睛看不到，可是顧栩言也不抱他，只牽著他的手走。

“討厭你。”

“嗯。”

“顧栩言。”

“嗯。”

“混蛋。”

“嗯。小心腳下。”他扶的力度大了一點，穩穩地牽著喬木。

喬木感知到別墅的大門被開啟了，一股帶有涼意的風吹過來。他茫然了一下，然後絲帶被取下。

風過林梢，朝霞滿天。而他眼前的世界一片雪白！

那滿院的積雪，覆蓋了庭院的一草一木，空氣中帶著一絲寒意，似乎連呼吸都泛著冰涼。

他緩緩地邁出一步，鞋底輕輕陷入柔軟的雪層，雪地發出細微的聲響。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微微鬆散的雪粒在腳下擠壓時，像是低聲呢喃，帶著一種冬日特有的溫柔。

雪花從天空中輕緩地飄落，打在他的臉頰上，微微冰涼。四周的樹木枝丫上也覆蓋著一層薄雪，像是披上了銀色的披風，在朝霞的映襯下泛著柔和的光。喬木抬頭看著，一片片雪花在光中旋轉、飄落，緩緩地墜入這個寧靜的白色世界。

風聲微弱，卻帶著森林中那種寂靜而清新的氣息，彷彿時間也被這場雪凍住了。

“哥……這……你弄的？”他喃喃出聲，聲音輕得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顧栩言站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帶著柔和的笑意。注視著喬木的每一個反應，伸手握住喬木冰涼的手，帶著他緩緩向雪地深處走去。

“喜歡就好……”

喬木失語了，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泛起一陣暖流，湧上眼眶，在一片白雪之中撲進他哥的懷裡。

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他哥這樣好的人。

“喜歡你。”

顧栩言哽咽了一下，從身側拿起喬木的手，有一個冰涼的圓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所以，就別走了。”

喬木紅著眼睛抬起頭，去看顧栩言的眼睛，然後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有些無措地眨了兩下眼睛，聲音有些遲疑，“哥？”

“雖然現在問有些晚了，可是我還是想問，喬木。”

“你願意……”顧栩言的聲音有些顫抖，目光有些焦灼，咬字卻又輕又緩，“和我……在一起嗎？”

小心翼翼，百般彷徨，就好像真的會從喬木口中聽到一絲一毫的拒絕的可能一樣。

喬木有些哭笑不得了，如果多年的糾葛不算相愛，那這一路實在有些太苦了。

他很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看著顧栩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哥，除了你，沒有人要我了。”

“你知道我說的——”

話沒說完，唇被封住。

喬木抓著顧栩言的衣衫，微微踮起了腳尖，“我願意。”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