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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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死。

斯內普沒有說話，而是專心於面前的坩堝，這是一年多來艾達第一次看到如此認真的斯內普。此前艾達沒少偷師斯內普製作魔藥的過程，可是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坩堝下的火焰被斯內普調大，熊熊燃燒的火焰很快將坩堝裡的液體沸騰起來，這時斯內普又將獅子魚脊粉製作的魔藥倒進了鍋裡。

先新增的冥河湯劑是用來殺人的，後新增的獅子魚脊粉則是就用來治病救人的，兩種用法不同的魔藥混在一處，會產生什麼艾達也不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坩堝中的液體由淺色變深的時候，斯內普又往裡面滴了三滴冥河藥劑，然後將最後一支玻璃瓶中紫紅色藥劑倒入坩堝。

斯內普一邊倒著藥劑，一邊用玻璃棒順時針攪拌，藥劑都倒進去以後，又開始逆時針攪拌。剛剛熊熊燃燒的火焰也被他變小，小火慢燉像是在煲湯一樣，就是這鍋湯的味道應該好不到哪裡去。

“你覺得這一鍋魔藥的作用是什麼？”斯內普右手食指在坩堝上方逆時針畫圈，玻璃棒隨著他手指的節奏，在坩堝裡逆時針攪拌。

一種用來殺人的毒藥，一種用來治療傷病的魔藥，和最後一種可以救命的魔藥相加，再加上艾草津液和牛黃粉，這份合成魔藥的構成實在是複雜，甚至有些矛盾。

“救命用的？”艾達不是很確定，這只是她個人的猜測。

“還不算笨到無可救藥。”斯內普說道，“可以救命，但是同樣可以用來殺人，這一鍋足以讓你在阿茲卡班住一輩子了。”

堝中的魔藥逐漸變得越來越黑，像是一鍋墨汁一樣，散發出的味道讓艾達很熟悉。開學初的時候艾達就在斯內普這裡聞到過這種味道，她在黑湖邊的時候格洛弗·塞西爾的扁壺中也是這個味道。

艾達可不覺得斯內普為了黑魔法防禦術的位置，而下毒謀害塞西爾。塞西爾教授是自己喝下扁壺中的液體的，而且那個味道也不是一滴、兩滴就能分辨出來的。

“塞西爾教授的身體是不是……”艾達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又不是什麼鐵石心腸，不管怎麼說塞西爾教授確實待她很好，知道他身體不行的訊息，艾達還是有些難過的。

“當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喝下這種魔藥以後，他幾分鐘之內就會死亡，腸穿肚爛，死相很慘。”斯內普熄滅了火焰，讓魔藥自行冷卻，“但是當一個將死之人喝下之後，卻有可能繼續活下去。”

“喝下第一口之後，就要一直喝下去，苟延殘喘地活著，直到自身魔力消散的那天為止。”

斯內普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盒子，盒子裡裝的都是一般大小的玻璃瓶，他將冷卻好的魔藥都裝進了玻璃瓶中，蓋上盒蓋交給了艾達。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把這個給塞西爾送過去。”斯內普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