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長，自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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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是她得早點兒求情，越早求情越好，最好能立刻說出些東臨國的把柄來，比如她是關玉麟的姐姐，東臨皇后的摯友，關係好到能把皇后引來。比如她能讓皇后換取一些條件。

&esp;&esp;要是她說了這些應該能讓關玉秀活久點兒。不然等真的被殺了還沒說出口……

&esp;&esp;她應該會說的。

&esp;&esp;她是蠢，可不至於那麼蠢。

&esp;&esp;銅鏡也說過她不至於那麼蠢。

&esp;&esp;讀過那麼多話本閒書，緩兵之計總會用吧。

&esp;&esp;他終於趕到了城門前。城門剛開出一點兒他就鑽了出去。

&esp;&esp;他遠遠就看見一個蒼白的影子被掛在了一杆黑色的旗杆上，頭頂貼著是獵獵作響的三角黑旗。

&esp;&esp;西沙的標誌。

&esp;&esp;他使勁兒的眯起眼想看的更仔細，但距離太遠，於是他只想更到最前面去。

&esp;&esp;“別……”

&esp;&esp;別死。

&esp;&esp;距離縮短到四分之一的時候那影子越來越眼熟。他聽見自己那嘶啞到陌生，像被玻璃碴磨過的聲音。

&esp;&esp;“算我，求你…”

&esp;&esp;“…關玉秀，別死。”

&esp;&esp;——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esp;&esp;——算我錯了，算我輸了，算我傻幣。

&esp;&esp;我不會再去信什麼銅鏡，什麼系統，我什麼都不信了。

&esp;&esp;劇情，故事，工具人。

&esp;&esp;我都不會再信了。

&esp;&esp;他提高嗓門，幾乎是劃破嗓子般淒厲的哀鳴。

&esp;&esp;“——關玉秀！！”

&esp;&esp;工具人，傻好人，怪人，怪胎，面癱，既隨便又愛勾引人的……

&esp;&esp;……玉秀，關玉秀，秀…。

&esp;&esp;他又張張嘴。

&esp;&esp;“秀秀……”

&esp;&esp;秀秀，秀秀，秀秀。

&esp;&esp;距離又縮短三分之一的時候，他看見那個蒼白的影子發出了撕心裂肺聲音。

&esp;&esp;對著他，衝著他，那雙眼…

&esp;&esp;那雙眼似乎…

&esp;&esp;尚棠的眼像是被刺痛般染上血紅。

&esp;&esp;真怪啊。

&esp;&esp;關玉秀有露出那樣的神情過嗎？

&esp;&esp;總是一副那麼雲淡風輕，面無表情，什麼都不在乎的她。

&esp;&esp;像那樣害怕過嗎？像那樣哭過嗎？

&esp;&esp;風沙捲起那叫聲，刮向他耳朵，讓他聽到了此時此刻，此生此世，最不想聽到的，最厭惡，最憎恨的兩個字。

&esp;&esp;「……玉麟——」

&esp;&esp;這兩個字，如同最鋒利的長劍將他貫穿。

&esp;&esp;紫紅玉鐲猩紅的閃爍著，染成血色的眼中，瞳孔因而驟縮如針尖。

&esp;&esp;下一個瞬間，他看到鋪天蓋地的黑霧，貫穿了蒼白的影子，把那白色的一整塊，變成了無數黑紅的小塊。

&esp;&esp;迎著朝陽，在天空分散開來。

&esp;&esp;就像她從沒來過那樣。

&esp;&esp;如煙花，似流星。

&esp;&esp;又像一場轉瞬即逝的雨。

&esp;&esp;滾落於沙中，踏進了土裡。

&esp;&esp;他拼了命的想去接，卻一滴都沒有落在手中。

&esp;&esp;被跟上來的衛隊攔住了。

&esp;&esp;他大口喘著氣，卻一絲空氣都呼吸不上來。他將阻攔他的衛兵都掀下馬去。而後又自行跳下馬，去追趕那些瞬息即逝的東西。

&esp;&esp;到最後，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