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終、新的開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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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無奈搖首，目光卻轉向了三弟子景雲道：

“老三，你想去嗎？”

景雲一時沉默，許久之後上前搖了搖首答：

“回稟師父，弟子已擇了醫道一途，就不去了……”

蘇蕭煥微微點首，一時間，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少年身上。√

奕天在兩年之前就和晏城少城主寒雙以試會大賽做過一戰之約，可彼時四師哥還未曾下山，三師兄景雲亦還未棄武從醫，此番想來，曉白山如今能參賽的，竟然就只剩他一人了？！！

“老五，你想去嗎？”

如期所料的問題傳入了耳中，少年卻一時間猶豫了。

又怎能不想去呢？！這是曾經的自己做過的約定呀！可是，可是如果……

如果自己，自己萬一丟了曉白山和師父師孃的臉呢？

奕天的神色黯淡了下來，他又一次回想起了約莫六年前靈庵宮上那個水魄糟根的孩子，又一次回想起了無能為力的自己，以及……

他不曾說話，只是緩緩抬起頭來，透過大師兄三師兄疑惑的目光，透過師孃略有擔心的目光，靜靜地，靜靜地和師父依然不起分毫波瀾的劍眸相視。

他一時覺得，這大殿上的東西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許久之後才低下頭輕聲道：

“弟子，弟子實力尚且欠……”

“為師只想知道，你想，或是不想去？！”

男人緩緩站起身來，話語依然冷淡，卻也就這樣不輕不淡的截住了少年的話語。

奕天低著頭，他慢慢，卻重重攥緊了雙拳。

“你是曉白山的五弟子，你的退縮便代表著曉白山的退縮，你的畏懼便代表著曉白山的畏懼，無論從前也好，以後也罷，你只我蘇蕭煥座下的五弟子！”

那男人緩緩從正堂之上走至少年面前，他面色冷淡，話語卻如擲地有聲一般。奕天一時愕然抬起首來，時光飛轉，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那一天去，那個小小的孩子，跪倒在面前男人的身前，怒然嘶吼著：

“縱然是我，縱然是我也想變強啊！！！師父！”

是不是什麼都不曾變過呢？

又是不是什麼都已變了呢？

是啊

昔日那無力的小小孩子已成如今俊朗少年，他早已不是六年之前在那冰冷宮殿之上無助的孩子了。

他如今……

少年的目光，掃過了堂中的每一個人。

他如今已經有了想要超越的人，有了無論如何也不服輸的理由，更有了家，有了想要守護的家人啊！！

“我！要！去！”

幾乎是一字一頓，少年握緊了雙拳。

要去！

不光是為了自己才去！

要贏！

不光是因為勝負而贏！

我不會再做任何的逃避，也沒有逃避的理由和一絲一毫的想法，因為我，代表的可是這個養育了我並讓我長大的地方啊！

……

深夜，曉白仙境。

月光悄悄灑落在古老的殿堂前，這六大仙境之中最為神秘的山頭，因弟子的稀少而越顯靜謐。

殿堂前，那有著如月色般銀髮的男人佇立於殿堂口，他的眉宇之間帶著淡淡一抹凝重。

紫眮從後看著丈夫並不算雄壯的後背，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樣一副身軀承擔的又是怎樣的重責。

她嘆了口氣，拿著一件披掛走上前去將其蓋在了丈夫的身上。

緩緩將銀髮整理在披掛外，女子柔聲道：

“夜裡涼，你一個人在這想什麼呢？”

男人不曾答話，他只是輕輕伸出手去牽起了妻子正在幫自己整理衣裳的手，眉宇間的凝重又沉了半分。

紫眮見丈夫不言語，她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和丈夫並肩而立，旋即緩緩開口：

“你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私做決定這一點我很不喜歡，不說允了靈兒參加長老賽，便是打算讓天兒去參加試會，之前提也不和我一提。”

男人聽出妻子話語裡有了幾分怒氣，他輕輕伸出手去將妻子抱了過來，撫了撫妻子像是瀑水一般的秀髮。

紫眮心中本有怒氣，卻被丈夫這連番舉動弄得發火也不是不發也不是，一時微微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打算，讓老五拿到斬日……”

男人開口，卻只說了十個字。

但這十個字所帶來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