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父、遊小真、斷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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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了！”

這一次他的手，卻未能打到遊小真面上。

青衫下的一隻手，平靜而斷然的抓住了他的手。

遊不凡愣了一下，轉過頭向抓住自己的青衣男人看去，臉色有了一絲不好看道：

“諦君，這可是家事……”

蘇蕭煥卻看也不曾看他，只是看著面前紅腫著半張臉愣住的遊小真道：

“老四，跟你父親道歉……”

遊小真不由大叫道：

“師父！！！”

蘇蕭煥話語決然平靜：

“道歉！”

遊小真低下頭去咬了咬牙，許久之後才長吸一口氣沒好氣道：

“孩兒知錯，請父親原諒！”

遊不凡見他以這麼一番模樣在道歉，正要說些什麼，他身側依然抓著他手的男人卻淡淡開口了：

“遊長老說的對，沒有教好座下的四弟子是我這做師父的過錯，你若有什麼事，便衝我這不負責任的師父來吧！”

遊不凡微微一愣，轉過頭去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只見男人一把鬆開了他的手有意無意間往遊小真面前一站淡淡道：

“既是家事，那但凡老四還在曉白山上一天，但凡他還認我這不負責任的師父一日。他也只是我蘇蕭煥座下的四弟子，該打該罰，只怕還輪不到遊長老你來出手！”

遊不凡一時氣結，看著面前表情冷淡的男人，不由道：

“諦君，我可是他父親！”

蘇蕭煥微微閉眸，他的目光似乎向身後面頰高腫的少年看了一眼，旋即緩緩道：

“既然要孩子叫你一聲父親，便請遊長老做一個父親該做的事，說一位父親該說的話……”

遊不凡面色陰晴不定，末了冷哼了一聲道：

“那敢問諦君，我這做父親的如今要帶他回靈庵宮，不知算不算一個父親該做的事呢？！”

眾人皆向蘇蕭煥看去，卻只見蘇蕭煥良久沉默，繼而淡淡道：

“此事，蘇某無權過問……”

眾人面色都是大變，只有遊不凡冷聲一笑，上前一步便從蘇蕭煥身後抓住了遊小真的胳膊將他拖了出來道：

“還不跟為父回靈庵宮，為父定要替你另尋一名名師好好教導你一番！”

遊小真大力掙脫，可想靈庵宮長老的身份能力自也不凡。他一時掙脫不開，不由大怒道：

“誰要跟你回那勞什子靈庵宮，你給我放開！”

遊不凡見兒子如此抗拒，也是大怒道：

“你看看你這些年在這曉白山上都學了些什麼雜七雜八！我靈庵宮乃正道第一仙門，和你們這曉白山比……”

遊不凡微微一頓，似是自覺不妥，改口道：

“你幼年時不也是在靈庵宮長大的，再說，便是那吳奇最後不也改拜在了我……”

“你住口啊！”

遊小真決然的怒吼還伴隨著‘咔嚓’一聲鈍響！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遊不凡傻傻抬起手來看看自己手中握著的一截斷臂。

那少年人竟是一把將自己的一隻手臂齊肩斬斷，此時右肩之上血湧如柱跪倒在地，遊小真用左手捂著右肩跪倒在地緩緩開口了：

“你說夠了吧！遊不凡……”

他似乎疼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右臂之上幾乎是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少年人金燦燦的絨衣。遊小真咬著牙頓了頓才道：

“我和你在靈庵宮上一起生活了六年，六年時光裡欠你的也好欠那巍峨宮殿的也好。若是你等嫌一隻手臂不夠，便把我這左臂或是連同這條命都一起取走好了！”

他捂著血花飛濺的右肩緩緩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

“我遊小真和他不同……遊不凡，你是知道的……若無曉白山，遊小真不會是今天的遊小真！若無師父，遊小真早已不知死在了哪裡！你殺了我娘，拋棄了我，而如今還要回來奪走我的夢想嗎！！！”

遊不凡似乎被手中這一隻右臂嚇到，又或許是聽到遊小真所言震驚於地，一時竟是傻愣愣的不知如何言語。

一個白色身影卻‘唰啦’一下就遊不凡手中奪過了半截手臂，出手的女子面容焦急唸了一個訣瞬間有水波裹住了那還在鮮血直流的右臂。

下半刻，她的身影已經閃到了遊小真身邊在後者身上連連直點，做完這一切，女子一轉頭向丈夫使了個眼色，蘇蕭煥自然微微點首。

卻見女子面色大有不好看了一眼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