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終將消失的它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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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岸上呀？”

小小的莫妮娜搖晃著尾巴看著面前的老海後天真地詢問著。

外婆說地上的花兒是可以散發出香氣來，而海底上的花兒卻不可以，還有地上的森林是綠色的，在樹枝間游來游去的鳥兒們唱歌是那麼的清脆和好聽，能夠讓人感到愉快，她想那些鳥兒一定十分的漂亮，哪怕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一隻小鳥。

“等你到了十五歲的時候，我就允許你浮到海面上去，那時你就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礁石上，看那些巨大的輪船從你身邊駛過去，你還能看到樹林和城市，還有人類。”

在莫妮娜的嘴裡，她第一次看到的人類世界是她在月光下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沙灘上面，她看著城市裡亮得跟無數星星一樣的燈光，安靜地聽著那邊傳過來的音樂和喧鬧聲。

還有馬車和人的聲音，她很喜歡城堡時不時發出的鐘聲，叮噹叮噹好聽極了。

莫妮娜的二姐她覺得人類世界最美的時候，是在太陽下山的時候，那時整個的天空看起來就如同一塊黃金一般，那些雲彩會在她頭上紅紫紅紫的一直相互變化著。

在天空上還會有無數的海鷗飛翔著，在它們飛向太陽同時，她也會朝太陽快速游去，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山去，她才會停止。

莫妮娜的三姐覺得人類世界最美的時候是在冬天的時候，冬天的海面會有許多巨大的冰山四處移動著，她說那每一座冰山在遠處看上去都像一顆珠子，不過它們總是會以各種奇奇怪怪的形狀出現，她喜歡那些奇怪東西。

她曾經在一個最大的冰山上坐過，讓海風吹動她的長髮，在黃昏時分，天空時不時就會布起一片烏雲，慢慢的電閃雷鳴就會響起，黑色的巨浪會推動起整塊的冰，讓它們在雷電中閃著光。

那時所有路過的船隻都會收了帆，會有一種驚惶和恐怖的氣氛，她有時會安靜地坐在那浮動的冰山上，看著藍色的閃電彎彎曲曲地射進反光的海中。

有時她會伴隨著那惡劣的天氣高聲歌唱著，讓那雷雨來得更加猛烈一些，她喜歡看人類害怕的樣子，那會讓她心情更加的愉悅。

莫妮娜的三位姐姐，無論是誰，在外出過後在回到海底的時候，她們依舊會告訴姐妹們：“還是住在海里好。”

終於莫妮娜迎來了她的十五歲。

老海後拿起用百合花做的花環，為莫妮娜帶上，那每一朵花上都有著無數的珍珠裝點著，老海後又用八個大牡蠣緊緊地附貼在公主的尾上，一次來表示她尊貴的身份。

“去吧，孩子，今天過後你想去哪裡都行。”老海後親了親莫妮娜的額頭對她溫柔的開口道。

“謝謝外婆，再見！”莫妮娜說完晃動著尾巴朝著海面游去。

當她把頭探出海面的時候，太陽已經下落了，她看到了二姐姐說的晚霞，但是她認為那些雲更像是散發著暖陽的玫瑰花，溫柔美麗。

莫妮娜逐漸地開始愛上了人類世界，她開始盼望能夠生活在他們中間，她認為人類的世界比海底的天地大得多。

他們可以乘坐輪船在海上航行，也可以獨自爬上雄偉的大山眺望遠方，同時他們還可以在森林和田野中四處奔跑，那許多的東西都讓她渴望羨慕人類。

“外婆人類是不是隻要不被淹死的，他們是可以永遠的活下去嗎，還是他們會跟我們住在海里的人一樣最後依舊會死去？”莫妮娜趴在老海後的腿上問著她。

老海後輕撫著莫妮娜的背溫柔地道：“他們也會死的，並且他們的生命甚至比我們還要短暫。”

莫妮娜疑惑地看著老海後。

“親愛的莫妮娜，我們能活到三百多歲，當我們的生命結束同時，我們就會變成海上的泡沫，我們不會留下任何我們存在過的痕跡，我們沒有一個不滅的靈魂，我們得不到一個死後依舊可以存在的機會，

與之相反的是，人類他們是擁有靈魂的，他們可以的永遠活著，即使他們的身體變為塵土沙礫，他們仍然可以活著，他可以升向天空，變成夜空中閃耀著的星星，

那是我們永遠都無法看到的地方，就像我們只能在海面看見人間的世界的那些表面一樣，那些地方我們無法觸及到。”

“為什麼我們不能擁有一個不滅的靈魂呢？”莫妮娜有些不解地看著老海後

“只要能讓我變成人、能夠進入天上的世界，哪怕只能活一天，我都願意放棄我這幾百歲的生命。”

老海後敲了敲莫妮娜的頭溫柔地警告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