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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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想象過莊司倫世的真身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例如是更加普通層次一些, 莊司倫世借住了異能力進行了易容, 現在的臉孔不過是其他人的臉孔之一, 就如同佩戴了人面面具，下面有一張他未曾謀面的臉。

&esp;&esp;又或者說，莊司倫世本身是什麼動物、妖怪之流的東西。故事裡面不是經常有這樣的設定嗎？雖然過於荒謬，但這並不是不可能出現的故事。

&esp;&esp;但唯獨——

&esp;&esp;太宰治沒有想過這樣。

&esp;&esp;映入眼簾裡面的是黑色。

&esp;&esp;並非是光滑、也絕非能夠用顏料的黑色既能夠短暫的代指。

&esp;&esp;他的手似乎在不知不覺深陷與沼澤內部，那不容抗拒的吸引力仿若要將他拉入了獨屬於莊司倫世的世界。對方金色的雙眼，是世界中唯一一抹亮色，所有的注意力被強硬地掠奪。

&esp;&esp;不可觸及的水中月淹沒於地平線之中。

&esp;&esp;覆蓋在視野裡面的是帶著石油般的粘稠，光是觸及到的瞬間，心裡面不可抑制地得到的想法是——危險，要迅速離開。

&esp;&esp;緊接著更加危險的想法如同尖銳的錐子一樣狠狠地扎進了大腦神經裡面，仿若是要將溺水者拉入了更深層次的窒息。

&esp;&esp;眼前的形象，真的能夠說得上是人類嗎？

&esp;&esp;…………又或者說，這真的能夠稱呼的上是生物嗎？

&esp;&esp;但眼前的變化還沒有停止。

&esp;&esp;強烈的割裂感誕生在眼前。

&esp;&esp;抽象畫、又或者是僅存於夢境世界才會出現的特殊場面。

&esp;&esp;此時此刻的莊司倫世，好像是趣味書裡面被撕裂的其中一個形象。被紙張撕裂的不規則形狀，劃分了兩個人。其中一面，仍然是維持成人形的莊司倫世，面板光滑如初，在外面無論是誰看到了他都禁不住誇讚幾句。而另外一面，則是如流動的黑色液體組成的，沒有四肢、沒有五官，當被人間失格照耀時，本身還維持著粗糙形狀的形象立即“啪嗒”一聲墜落到地面上，與地面上另外的液體融為了一體。

&esp;&esp;太宰治怔忪地看著世界發生了變化。

&esp;&esp;莊司倫世的聲音並未因真實面貌發生撕裂而更改，“就到這裡就停止吧。”

&esp;&esp;在莊司倫世說話的同時，人間失格蔓延的速度被強制按下中止鍵。

&esp;&esp;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了窗臺上不動彈的小怪物身上，這似曾相識的畫面很快就讓他聯想到了原因。

&esp;&esp;太宰治扯了一下嘴角：“原來如此，這個遮掩用的能力不是你的，而是這個傢伙的。原理是什麼，類似於被蛇咬到之後，為了避免毒素蔓延提前把腿砍掉的原理嗎？”

&esp;&esp;“答對了。”

&esp;&esp;莊司倫世動了動手企圖把自己的手收回來，然而右手卻不受控制，只是稍微動了一下，黑色的淤泥便情不自禁地順著衣服下襬滑落，他渾然不覺，只是歪了一下腦袋，露出了一個清亮的笑容：“有被嚇到嗎？”

&esp;&esp;太宰治意識到了他的打算，下意識手指稍稍勾了一下。

&esp;&esp;但這樣的液體——又怎麼是人類擁有縫隙的手可以抓滿的。

&esp;&esp;老實說，這種觸感真的是糟糕透頂了，應該說是太宰治這輩子想象到最噁心的東西了。

&esp;&esp;太宰治聯想了一下，找出了一個更加適合的答案：“黑色史萊姆精？”

&esp;&esp;莊司倫世瞄了一眼，“挺形象的。”

&esp;&esp;太宰治的掌心上仍然保持了些許的殘留物，但這樣的殘留物隨著莊司倫世的意志，也緩慢蠕動迴歸到他的身上。

&esp;&esp;這樣的舉動，同時也證明了另外一件事。

&esp;&esp;莊司倫世本人現在的形象，毫無疑問是真實，這並非是什麼異能力產物導致的幻象。

&esp;&esp;更加讓太宰治感到萬分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