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龍神臨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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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給老子滾出來。”

他平日和藹可親，此刻是被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

鴉雀無聲。

“好了，明天一大早開始祭祀，來，都走近點兒，我給你們說一下怎麼做。”夏長松語氣和緩下來。

翌日，村民們沒吃早飯，餓著肚子就開始祭祀。

先在社中心挖了一個八尺見方、一尺深的池子。池子挖好後，村民們開始往裡面注水。

直到池水清澈見底，五隻□□被安置在池子裡，它們在水裡游來游去，似乎對這個新環境感到好奇。

村民們圍在池子周圍，議論著這些□□是否真的能夠帶來雨水。

接下來是齋戒三天，之後他們穿上黑色的衣物，以示對龍神的尊重。

夏長松領著村民們準備祭品，包括清酒和肉脯。他們還特別挑選了一隻三歲的公雞和一頭雄豬，這些將作為祭神用的炙肉。

祭祀當天，村民們在四通神的供室裡開始炙烤。

按照夏長松的命令，村民們關閉了南門，並在門外放置了盛水的容器。北門則被開啟，村裡的一口雄豬被放置在門口。

與此同時，北門外的集市裡也放置了一口雄豬。當鼓聲響起時，村民們開始炙烤豬尾。

處理未掩埋的骸骨，將它們埋於地下，還清理了溝峪中的草木，用火將柴草燒掉，以確保水流暢通。

對於那些被橋道堵塞的河溝，村民們也進行了疏通。

隨著祭祀的進行，他們一邊忙碌著，一邊祈禱著雨水的到來。夏長松站在祭壇前，唸誦著禱文。

醉仙酒樓的天字號雅間裡，張員外、王富商、趙財主、劉大戶四人圍坐一桌，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那天廟宇建成，天降大雨，真是天公作美啊！”張員外捋著鬍鬚，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是啊，那場雨來得正是時候，”王富商接過話茬，“那些烏龜、蚯蚓、黃鱔，甚至豬，都成了龍子龍孫，咱們可真是賺得盆滿缽滿。”

趙財主點頭附和：“沒錯，那些來求雨的百姓，看到這些動物，都以為是神靈顯靈，紛紛掏錢購買，咱們的生意比平時好上幾倍。”

劉大戶也笑道：“這真是意外的驚喜，原本還擔心廟宇建不成，生意會受影響，沒想到反而因此大賺特賺。”

張員外說：“我那邊的烏龜，一隻賣到了平時的三千倍價錢。”

王富商不甘示弱：“我這邊的蚯蚓，也是供不應求，那些百姓都說是神靈賜福，爭著購買。”

趙財主笑道：“黃鱔就更別提了，我都快賣斷貨了。”

劉大戶也分享了自己的經歷：“就連豬，都被當成了龍子，價格翻了幾番。”

“看來，咱們這次真是走運了。”張員外舉杯，“來，為了咱們的好運，乾一杯！”

其他三人也紛紛舉杯，四人的酒杯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六月十一日，驕陽似火，晴空萬里，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

城外的田地乾裂，莊稼枯萎，百姓們的心也如同這乾旱的土地，充滿了焦慮和憤怒。

他們手持農具，成群結隊地湧入城中，要找那些胡謅什麼龍子龍孫的商人算賬。

嚇得住在城中的人們關門閉戶，站在高處悄悄地往外瞅。衙役們不敢輕舉妄動，也都躲了起來。

憤怒的莊稼漢們湧到那幾個大商戶的家宅門前，高舉著農具讓商人滾出來。

但無論他們如何叫門，都只有緊閉的大門和沉默的回答。商人們似乎早就得到了風聲，紛紛躲藏起來，不肯露面。

憤怒的人群無法平息，他們衝進商人們的家中，搜尋著那些躲藏的商人。但屋裡空無一人，只有被砸碎的傢俱和散落一地的雜物。他們的憤怒無處發洩，便將這些商人家的東西砸得粉碎，又放了一把大火。

城中各處燃起了熊熊烈火，濃煙滾滾。

百姓們的怒氣還是無處發洩，要剷平整座城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張員外、王富商、趙財主、劉大戶，他們並沒有逃遠，而是藏在城中的醉仙酒樓裡。”

百姓們聽了這個訊息，浩浩蕩蕩地向醉仙酒樓進發。

酒樓的打手們早有準備，拿上鐵棍，擋在酒樓門口。

可他們怎能抵擋得住這股憤怒的洪流？

頃刻間，這幾萬憤怒到極點的百姓便踏過打手們，砸開了酒樓的大門，衝了進去，大聲喊著張員外他們，讓他們都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