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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
堂屋上座的位置擺放著一張黑漆長桌,桌上是王貞儀祖父的靈位。
牌位上是稚嫩的毛筆字,寫著她祖父的名諱和生卒年月,還有一個已掉漆的精緻木盒和盛著瓜果的瓷碗。
雖然很簡陋,但這已經是夏爺爺財力的極限了。
“老爺的屍骨已被毀,只剩下了這點兒,我就把它們裝到木盒裡。”夏長松神色極為慚愧。
王貞儀跪下行禮。
禮罷,起身的時候下定了決心,她就一五一十地講出樓船上的事。
早就把夏爺爺當成最值得信任的家人,自然毫無隱瞞。
夏長松越聽越煩躁,不安地在堂屋踱步。夏小狗提著一大壺白開水剛要進來,看到這架勢就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魯莽啊,你魯莽啊。”夏長松捶胸頓足,“術士,擅長神仙之術,不甘心受俗世律法管束,任性妄為、狡猾詭詐、狂妄自大,一旦出手,非把事做絕不可……”
夏爺爺是長輩,王貞儀只能低著頭任憑教訓。
少時就常聽人說,祖父不崇僧道術士、貶斥民俗,鬧得“民”怨沸騰,最後被罷官。
有個五峰庵,曾經僧侶逾百人,田地無數,門前車水馬龍,香火鼎盛。
但祖父強行改建五峰庵大門,導致路崎嶇難行,自此香客稀少,香火凋零。
又強行挪用五峰庵田租,用於修橋補路、施粥茶湯、廣建學堂這些實事,導致五峰庵養不起太多僧人,很快幾乎成個空庵。
還三令五申嚴禁紅白喜事請僧道唸經祈福、齋僧佈施、開光放生……
對僧道尚且如此,更遑論對那些自稱是術士的江湖騙子了。
術士們恨他是理所當然。
王賢守,是百姓們對王貞儀祖父的尊稱。
因她祖父生前為官清廉,又勤政愛民、興利除弊、倡修水利、大興文教。
也正因為這樣,祖父當年得罪了不少權貴。
交鋒的結果:那些權貴仍飛黃騰達,祖父卻多次遭貶、免官,晚年流放,客死他鄉。
按理說,恩怨已了。退一萬步講,若說仇恨仍在,也應該是她們王家恨那些權貴才是。
但如今發生的事,細細想來,應該是早有謀劃。在樓船上,應該是海蘭和李道姑聯手引誘她入局。
要不然,海蘭素知她所思所想和脾性,為何還要她作陪呢?
王家早已衰落,這難道是要趕盡殺絕?
官場恩怨官場了,為何對王家破例?區區王家,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
夏長松見王貞儀臉色瞬息數變,連忙安慰:“德卿,千萬別怕。當年老爺在前得罪他們,我在後補救,幾十年來攢了不少人脈。明天我找術士老友們說和一下,保你性命無虞……”
王貞儀實在不想聽下去了,關切地問:“大膽兒哥呢?我去瞧瞧,也許能治好他的病。”
幾縷微弱的月光穿過千瘡百孔的窗子,斑駁地灑在破屋裡。
夏大膽躺在粗陋的竹床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緊閉著的雙眼淚流不止,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哭喊,雙手胡亂地揮舞,像是在驅趕野獸。
夏長松這個魁梧剛強的漢子佝僂著,不讓王貞儀看到他眼中吧嗒吧嗒往下流的淚水。
王貞儀則秀眉微皺地瞅著夏大膽。
迄今為止,在她見過的人、聽過的奇聞中,從來沒有比夏大膽兒更膽大的人。
當年祖父所轄之地發生了滅門案,連帶僕人共二十五人被殺,那場面簡直是屠宰場,連老練的衙役和仵作都不敢直視,而夏大膽竟然面不改色地吃著肉夾饃就進去了。
實在無法想象會有什麼東西將大膽兒哥嚇到如此程度。除了妖怪,好像沒有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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