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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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服。

我看著壁上的畫說：“斬衣三躍這個故事我在《戰國策》上看過，說的是豫讓為了智伯，行刺趙襄子的事蹟。”

豫讓是春秋時期晉國人，屢不得志，投靠智伯後，受到重用。後來智伯被趙襄子所殺，趙襄子甚至還拿智伯的頭骨來當酒杯。豫讓憤怒了。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豫讓誓報此仇，從此走上了刺客的不歸路。

他先是隱姓埋名，混進宮廷，企圖藉借整修廁所之機，用匕首刺殺趙襄子。趙襄子在如廁時，除了嗅到應該嗅到的某種氣味之外，居然還嗅到了逼人的殺氣。於是抓住豫讓，此次暗殺未遂，宣告失敗，趙襄子也避免了在“五穀輪迴之所”的穢物中落個一命歸西的下場。

慌亂中提起褲子的趙襄子驚魂未定，考慮到豫讓肯為故主報仇，是個有義之人，便決定將豫讓當場釋放。

豫讓並不死心，不惜以身塗抹生漆以變相、口吞煤炭以變聲來喬裝自己，苦苦找尋機會復仇。

機會終於來了！

豫讓打聽到了仇人的行進路線，提前躲在赤水橋下，準備伏擊。就在千鈞一髮之時，襄子的馬突然受驚。

趙襄子的第一反應就是：“豫讓來了！”

於是衛士們將豫讓從橋下拖將出來，捆成一個粽子扔在地上。趙襄子問他：你不是曾經跟隨範氏和中行氏嗎，智伯消滅了他們，你沒有替他們復仇，反而成為智伯的家臣，為什麼智伯死後，你如此堅決地為他復仇呢？

豫讓憤怒的說：“我奉範氏、中行氏時，他們把我當普通人看待，所以我就象普通人一樣報答他們；智伯把我當做國士看待，我當然要象國士那樣來報答他。”

趙襄子就長嘆說：“豫讓啊豫讓，你他孃的為智伯已經做到了捨身忘死。我已經寬恕過你一次，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為成全你的大名，你今天是應該死在這裡的，為你考慮，這次我不能再放你走了。何去何從，是生是死，現在由你自己選擇！”

豫讓的回答字字珠璣，名垂青史，他說：“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義。前君已寬赦臣，天下莫不稱君之賢。今日之事，臣固伏誅，然願請君之衣而擊之，焉以致報讎之意，則雖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

意思就是說，賢明的君主不會掩蓋罪人的優點，忠良的臣子應該為名節而犧牲，上次你饒我一次，全天下都在稱讚你，今天我願意死在你手裡！但是我有一個請求，請你讓我刺殺一下你的衣服，我也就雖死無憾了，不是期望著殺你，而是為了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趙襄子大義之，果然叫隨從給他鬆綁，並遞給他一件自己的衣服讓他刺殺。豫讓拔劍三躍而擊之，遂伏劍自殺。死之日，趙國志士聞之，皆為涕泣。

這就是斬衣三躍的故事。豫讓在臨死前對世人顯耀了自已迅若奔雷的高明劍術，證明他實際上是有能力殺死趙襄子的，他的失敗，只是因為他沒有出手而已。

冥蠱巫聽了我說的這些，點點頭說：“當年，豫讓的事蹟傳到楚國，楚國的志士仁人無不為他的精神所感動，為他而悲泣。他捨死忘生，備嘗艱辛，雖未成功，卻用生命報答了智伯的知遇之恩。他為知己獻身的精神令人感佩。他為智伯報仇，是因為智伯重視他，尊重他，給了他尊嚴，所以，他要捨命為智伯復仇，用生命捍衛智伯的尊嚴。他是一個未能成功的刺客，但這個失敗的過程卻成就了他的人格。”

冥蠱巫說的很蒼涼也很悲慼，就好像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令自己感同身受。

我能從冥蠱巫的話中聽得出來，如果是他，他也會選擇這種方式做一個仁義之士。大凡是一個義士，估計都會選擇這麼做的。

看完壁畫之後，我才回神，擺在我們面前的，是石洞內的儺鬼石像，這裡為什麼會擺放這麼多的儺鬼像？

是某一種儀式，還是隻是為了把儺鬼像放在這裡？

原因不得而知，我問冥蠱巫：“我有一點不明白，這些儺鬼像，為什麼要放在這裡？”

冥蠱巫說：“這個洞大有玄機！”

我皺著眉頭問道：“什麼玄機？”問完，我的內心突然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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