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自悔自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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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尊這話一下刺激到了周餘弦的神經，他暗驚道：“喬爺爺礦洞裡發現了白皮怪物，還有牆體中的隧道、通向大海的大門，原來都是鬼宗的祖先留下的！”

“自從鬼宗撤出北極，冰雪人獸自生自滅，已近滅絕，鬼宗也早忘了馴養它們的秘術，我不信你青尊偏偏還會！”少年不置可否。

“哈農哏努爾，啡哩生，嗚嘶奇達……”青尊沒說話，卻聽夜的口中忽然發出了跟白衣少年剛才唸的類似的語言，她發音清晰明瞭，看起來清醒了許多，身子也沒再顫抖。

夜的聲音一起，冰雪人獸像受到了激發操縱，聞聲頓作鳥獸哄散狀，潮潮退卻。白衣少年大驚失色，忙立刻也念起了那古怪的語言，退散的冰雪人獸便放緩了速度，有不知進退之勢，顯然不知該聽誰的指揮。

夜聲音陡然提高，將白衣少年的話聲全壓了下去，只見白衣少年口在動，卻聽不到半點聲音。冰雪人獸又動了起來，這次更快，不一會兒，就退出了這個空間，消失在了盡頭遠處。

“你是誰？”少年沮喪住口，衝夜大叫，離得很遠，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象他臉上的駭然之色，“如果鬼宗還有人記得馴服人獸秘訣，肯定是神域的人，你是神域的誰？”

“不錯，我也是神域的，跟你的白羅列祖先一個家族。”夜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終於恢復了最初的鎮定與雍容優雅，“白羅列就是因為私自回到北極重啟馴養人獸的計劃，違反了先輩遺訓，才跟家族其他人鬧翻，年輕人，難道你不知道？”

“知不知道又如何？冰雪人獸，只要是神域族人，都有資格支配，你們憑什麼任它們湮滅在地底！”少年道。

“你父母是誰？”夜問道，聲音甫定，夜倏爾黑影疾動，往洞外飛去，直撲那少年處。

那少年卻也機警，夜一動，他人幾乎在同一時刻也動了起來，飛速往回奪路而去。夜跟少年到底相距甚遠，少年的魔力亦是高超，她追了一段距離，追之不及，便停了下來。

“今天算你們走運。九柱教殺了我外公，這筆賬菲德家族會找你們算的！”白衣少年眨眼人影隱沒在遠處。

眾人聽了白衣少年的最後一句話，盡皆愕然：“外公？”那外公必定就是菲德將軍了。

白羅列氏的人稱菲德為外公，說明兩家已經聯姻了，但他雖稱菲德外公，言語間卻頗是冷漠，又只提菲德家族會找九柱教算賬，明顯將自己撇開了的，這公孫間的關係，倒是微妙奇異。

“這小子真是菲德的外孫嗎？跟了我們一路，眼睜睜看我們抓走菲德，殺死他外公跟舅舅，也不直接出手相救，是什麼道理？”奈芙蒂斯對白衣少年的話表示懷疑。

少年既退，眾人只求脫身，也不窮追猛打，便沒深究，從三角眼洞下來到了平地上。

寡老師的狀態依然很差，嘴裡發著模糊不清的念詞，神智混沌不安。冥王現在才有機會問怎麼回事，賽特三言兩語將大概情況說了。

“老師，你沒事了嗎？”梁慕雪走到夜身邊，扶住她，輕輕問道。

夜轉過頭，臉上的兩道血痕已經幹了，兩個眼洞對著梁慕雪，似在注視她，道：“眼睛是好不了，下半輩子瞎子是做定了，唉……”

“夜，眼珠當真是你們自己挖出來的？”柏莎問。

“看了不該看的，我們又無法承受，不挖了自己的眼睛能怎麼辦？”夜悽慘一笑，英雄落寞。

眾人駭然相顧，倒吸了半口涼氣。

“不該看的？夜女士，你們到底在地眼看到了什麼？”賽特道，“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能將鬼宗神域高手嚇得做出自殘的事！”

“嚇？賽特大神，你太天真了，那僅僅是嚇得麼？你沒有親眼目睹，你根本不懂那種感覺……”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周餘弦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聽她磨嘰半天都沒說到重點，忍不住插嘴道。

“我說過了，那不屬於該我們知道，善意奉勸一句，你們執意追問，會後悔的……”夜手漸漸捏成了拳頭，“你們要確實難以抑制自己好奇的慾望，想搞清楚地眼的情況，有膽量就自己去看，或者問你們的寡老師！”

夜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眾人無言再質疑，怔怔默然。

“我跟寡老師才進到地眼邊界，就已經無力承受，但願各位九柱教大神足夠強大，能完整挖掘出地眼的奧秘。”夜充滿諷刺的說道，“慕雪、青尊、柏莎，我們走。”

梁慕雪之前巴不得早點遠離這裡，以免跟急於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