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亦真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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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午夜的街頭，行人稀疏，孤燈清影，寒冷吞噬著大地。

周餘弦一口氣走出了離家很遠，才停下腳步，回頭遠眺來的方向，早已看不見他家的小區了，然而他還是盯著那裡良久良久。

周餘弦嘆了口氣，摸到口袋裡馬春花的那張紙條，心想還是先聯絡她吧，手機此時忽然一陣震動，驚了周餘弦一跳。

“這麼晚，是誰打電話？”周餘弦有些緊張，只怕是家裡人發現他出走了，拿出手機一看，竟是梁慕雪打來的。

周餘弦面色一滯，不知該不該接，猶豫片刻，他還是忍不住按下了接聽。

“喂……原來你、你還會接我電話，我以為你跟任竹一起，早把我忘九霄雲外去了，你好沒……好沒良心！”周餘弦還沒開口，梁慕雪帶著怨恨先開口了，但那語氣有點奇怪，絕不似梁慕雪平時說話的樣子，周餘弦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飲酒後的熏熏酒話。

“慕雪，你怎麼喝酒了？你喝了多少，沒事吧？”周餘弦一驚追問，有些擔心。他知道梁慕雪從來不沾酒的。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生日請你吃個飯你都不來，還假裝關心我？你不想來就算了，為什麼又要答應我？你真是……”梁慕雪怒道，說著說著，卻輕輕啜泣了起來。

“不是的，我沒有忘！我只是、只是突然出了點事，對不起慕雪……”周餘弦心如刀絞，忙不迭道歉，這時忽聽梁慕雪那邊深夜飆車黨摩托車呼嘯的聲音透過電話穿了過來，好是刺耳。

“慕雪！你、你不會還沒回宿舍吧？”周餘弦愕然吃驚道。

“哼，要你管……我今晚，要不醉不歸，就睡小春熙路上，又怎麼樣……”

二十分鐘後，周餘弦在青川大校西門後同學們戲謔為“小春熙”的那條街找到了梁慕雪，她一個人坐在人行道上，靠著公交站臺，搖搖欲墜，嘴上胡言亂語著，有兩個猥瑣的小青年正勸著梁慕雪跟他們走。

周餘弦大怒，上去就把那兩個傢伙打翻在地，看著醉得已是半昏，吐了一地的梁慕雪，周餘弦又急又痛地把她抱起，轉身便走。兩個小青年不服氣，從地上爬起來還想來報復，周餘弦頭也沒回，又回腳把兩人踹到地上。

周餘弦擔心得侷促不安，自責又後怕，真不敢想象自己再晚來幾分鐘會怎麼樣。

梁慕雪好像很熟悉周餘弦身上的味道，周餘弦一將她抱在懷裡，迷迷糊糊的她立時來了精神，沒有掙扎推開周餘弦，睜大了一雙紅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周餘弦的臉，好半晌，才哭道：“你去陪你的任竹啊，來找我幹什麼，你滾……”然而她的手卻將周餘弦脖子摟得更緊了。

“你的同學呢？她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你從沒喝過酒，為什麼還要喝酒！”周餘弦氣苦，忍不住大聲責怪道，又怪梁慕雪，又怪她的同學。

“哪有什麼同學？”梁慕雪紅撲的臉頰，忽然現出狡猾之色，同時又有些悻悻，傻笑道：“我想你單獨陪我過生日，騙你說有叫同學一起……你是不是沒想到，我這麼有心機？哼，可惜你也沒上當！”

“慕雪，你醉了。”周餘弦愕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才沒有醉……”梁慕雪嗔怒，反駁道，“我很清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我把你拱手讓給任竹了，都怪我……”梁慕雪頭埋在周餘弦胸口，又哭了起來，哭得還很大聲。

周餘弦咬牙閉嘴，一言不發，他心中此時卻也有些著惱的在說：“是的，當初你趕我走的！”

周餘弦就這樣抱著梁慕雪走了好一陣，才想起應該先找個旅館，把梁慕雪安頓下來後，自己還有正事要幹。周餘弦四顧，看附近有沒有旅館酒店，忽然，他的嘴唇被另一張充滿酒氣，同時又很香甜、滾燙的柔軟唇給吻住了。

周餘弦吃驚之下，猛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只感覺得到梁慕雪緊緊吻住他的唇，濃烈的髮香混合著酒味，伴隨著她濃重的呼吸撲鼻而來，那感覺讓他也是“醉”得腦子一陣眩暈。

幾秒鐘後，周餘弦的理智終於在寒風中恢復了一些，輕輕一側頭別過臉，離開了梁慕雪的嘴唇，嚥了口唾沫，尷尬的說道：“慕雪，你喝醉、喝醉了，別這樣。我、我有女朋友了……”

“哼！女朋友是什麼？可以吃嗎？”梁慕雪大笑，言語間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這麼多年了，是你欠我的初吻，還是我欠你的？”

周餘弦竟無言以對，卻不由自主想起了過去與梁慕雪的青澀歲月，無限感傷，又嘆了口氣，心想：“可是慕雪現在突然這樣蠻橫，怎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