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臣服於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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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納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幾百米寬的深坑中，背後那十二柄構成劍盤的魔導器早已碎裂成無數殘片，散落在他周圍。

曾經耀眼的象徵，如今不過是一地破銅爛鐵。

他的雙臂被哈爾掰斷，像破爛的布條般耷拉著，整個人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勢癱倒在那裡，失去了昔日的威嚴。

鮮血浸透了衣襟，模糊了他曾經被世人詬病的橘黃色雙馬尾。

哈爾緩緩走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塞雷納的尊嚴上，腳步沉穩而冰冷。

他看著塞雷納，眼神中多了一抹淡淡的殺意，殺意如同死神的裁決，籠罩著他。

“活還是死？”哈爾的聲音低沉而冷酷，迴盪在寂靜的戰場上。

塞雷納無力地抬起頭，看著那個曾被他視為對手、更早之前甚至是螻蟻的男人。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塹。

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敗得如此徹底，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曾經，他是何等的驕傲。他被譽為天選之人，年少成名，天賦異稟。

體內融合了八塊滅龍水晶的他，承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

世人敬畏他，崇拜他，將他奉為“天神的塞雷納”。

他一度以為，自己就是這片大陸最強的魔導士。

然而，一切的驕傲，都在哈爾面前變成了笑話。

淚水，無聲地滑落。

他的眼中，狂傲與不甘漸漸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和空洞。

“哈爾……”他帶著一種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語氣，低聲開口。

那聲音中，不再有挑釁、輕蔑，甚至沒有了過去的桀驁不馴，反而像是一個迷途的孩子，對長者充滿敬畏與渴求。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變得和你一樣強……”他那空洞的目光失去了焦距，曾經高高在上的“天神”，此刻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絲卑微。

那一刻，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過去的自己——那個被譽為“天生就被龍神所寵愛的男人”。

融合八塊滅龍水晶，這是世人無法想象的成就。

他曾經狂傲地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註定要站在這片大陸的巔峰，俯視眾生。

沒有人能夠超越他，沒有人能撼動他。

直到那個少年出現——哈爾·米奇多亞聖。

他是聖十中一個比他還年輕的魔導士，還是一個令他蔑視的單一屬性的滅龍魔導士，卻將他擊敗得體無完膚。

數年前，那場戰鬥，讓他的驕傲崩塌，尊嚴掃地。

從那天起，他的完美人生被徹底顛覆。

他不甘心。他假意俯首稱臣，心裡卻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他發誓，要超越哈爾，要將這個令他蒙羞的男人踩在腳下。

可哈爾幾乎太強了，完美掌握了大地龍之力的他，站在大地上就彷彿神明一般不可戰勝。

就在他幾乎心灰意冷的時候。

北大陸的傳說，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希望。

他去了那裡，見到了真正的龍，感受到了更強大的力量，他將其不斷汲取，獲得以往還要恐怖的成就——十二個不同屬性的滅龍水晶。

他嘗試讓他們在自己體內融合並實現生生不息般的魔力流轉，以應對哈爾的那恐怖的魔力恢復。

終於！他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強大，足以復仇。

可是今天，他才發現，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那個男人的力量，如同深淵，無底無邊。

此刻，他再無力掩飾內心的脆弱與失敗。

年少成名，中年絕巔，成就大陸最強的魔導士，他的一生堪稱絢麗！

世人敬畏他，崇拜他，臣服他。

他的心也毫無意外的變得無比自負，甚至，是這股自負的心才讓他變得如此之強。

可……不知何時，那自負的心卻成了他自己最大的枷鎖。

現在。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執念，都在哈爾的鐵拳下，被擊得粉碎，他也終於認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他終於再次卑微地開口。

“哈爾……”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滿是裂紋的大地上。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夾雜著一種近乎哀求的懇切。

“教教我……如何……才能成為真正的龍……我……渴望這件事一生了……”

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