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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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型。

&esp;&esp;但當時陶野是不懂的，關於爸爸的病，他只能記住兩個詞。

&esp;&esp;一個是白血病，一個是化療。

&esp;&esp;這兩個詞的具體含義，他當時也不懂。

&esp;&esp;他只知道，爸爸生病了，很疼，要很多錢。

&esp;&esp;他家本來也算不上富裕。

&esp;&esp;陶文康是高中教師，教的是美術。

&esp;&esp;尹秀也是教師，教的是幼兒園。

&esp;&esp;爸媽都是老師，陶野從小就很喜歡到學校去。

&esp;&esp;但爸爸生病之後，他就不喜歡了。

&esp;&esp;因為等到他放學去了醫院，爸爸總是昏昏沉沉。

&esp;&esp;他趴在床邊，等爸爸清醒，結果往往是自己先睡著。

&esp;&esp;偶爾，他提醒自己不要睡著，犯困的時候，就掐自己一下。

&esp;&esp;然後，媽媽拍了拍他被掐紅的手，催著送他回家。

&esp;&esp;媽媽說：“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esp;&esp;他不想上學，最最盼望週末。

&esp;&esp;週末，他會告訴爸爸：

&esp;&esp;“我都好久沒跟你說話了。”

&esp;&esp;又問爸爸：“什麼是化療啊？化療疼嗎？”

&esp;&esp;以往，他不停地問為什麼，爸爸總能解答。

&esp;&esp;因為爸爸是老師，所以他什麼都知道。

&esp;&esp;但這次，爸爸說的是：

&esp;&esp;“爸爸不教你這些，爸爸教你別的吧。”

&esp;&esp;陶文康在病床上，教了陶野畫畫。

&esp;&esp;陶野他手不穩，畫不好線條。

&esp;&esp;他向爸爸鬧脾氣，說不想畫了。

&esp;&esp;爸爸告訴他說：“沒關係，等你長大就好了。”

&esp;&esp;“那爸爸等我長大再教我。”

&esp;&esp;他這麼說，爸爸含笑地看著他。

&esp;&esp;小陶野沒發覺媽媽在一旁捂著臉哭，又去拉爸爸的手。

&esp;&esp;“我想要一雙像爸爸這樣的手。”

&esp;&esp;寬大的，畫畫漂亮的，無所不能的手。

&esp;&esp;結果，他拉住爸爸的手，撫摸過去。

&esp;&esp;是一隻佈滿了針孔的手。

&esp;&esp;“十二歲的時候，我爸去世了。”

&esp;&esp;陶野向喬喬說起這件事，但沒說任何細節。

&esp;&esp;院內人來人往，幾乎是同一張受難的臉。

&esp;&esp;喬喬看著他們，只是聽陶野說了兩句話，就咀嚼出了無力招架的苦。

&esp;&esp;她想起之前和思予聊天：

&esp;&esp;中考結束那天，最後一場考試之後，思予就沒有再見過陳空。

&esp;&esp;誰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esp;&esp;當時，喬喬問思予：“你問過他這件事嗎？”

&esp;&esp;思予說，她不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