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君王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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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被芙苓殺死了，輕而易舉地就殺了。

她就懸浮在空中，沉默不語，誰都不知道她的心情如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空中落下。

穿著睡裙的她，光腳踩在沙地上，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尚未乾涸的水跡前。

她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水跡，臉上盡是寒意。

蹲下身，她伸出手去輕撫那被水打溼的黃沙，隨後用手一點點將被水打溼的黃沙都挖起並收集了起來。

“愛莎特戰死。”

“愚人眾已除，阿如村已經安全。”

她以特殊傳訊將事情通知了薇涅爾，而後以一個水泡包裹住那些被她挖起的黃沙，向著楓丹飛回。

下半夜，她飛回了楓丹。

她帶著裝有黃沙的水泡飛到了楓丹海域的上空，水泡破裂，其內的黃沙灑落，隨著風落入大海。

將眷屬的痕跡從異國帶回，安葬於楓丹的大海。

她只能做到這些，做完了之後，便回了沫芒宮。

此時天還未亮，但她早已無心睡眠，只是坐在房間的書桌前。

她依舊是一言不發，但臉上的怒意卻顯示著，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座壓抑已久，即將爆發的火山！

也不知過了多久。

“嘭！”

突然，芙苓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強大的力量將書桌拍得崩碎，木屑和紙片在房間內飛灑。

“芙苓！”

芙寧娜在內心驚呼。

“呼”

芙苓捂著額頭，似乎有些疲憊，長長吐了一口氣。

“抱歉，芙寧娜，我的心情不太好，沒嚇著你吧？”

“沒事的，芙苓，我知道你現在很不好受。”

感知到芙苓此時的情緒，芙寧娜的語氣很溫柔。

“雖然這一路上你一句話都不說，但我知道，你只是在強迫自己冷靜而已，其實你既憤怒也悲傷，對嗎？”

以往芙苓一直給人十分冷靜的統治者姿態，這麼長時間以來，芙苓只有過兩次非常強烈的情緒起伏。

一次是在知道她之前被散兵攻擊後，另一次就是現在。

也正因如此，芙寧娜才知道，芙苓其實遠沒有想象的那般強大和沉穩。

芙苓並不完美，她也有人情，會悲傷，會憤怒。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你不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就好了，這樣的話，在你傷心的時候，我還可以抱一抱你。”

“沒事的哦，不用道歉。”

“你也不用強迫自己一直要扮演一個沉著冷靜的神明，你可以悲傷，也可以發牢騷，沒事的。”

“與其說責怪，不如說你能把情緒發洩出來，我反倒放心了不少。”

芙寧娜的聲音很溫柔，而在她的包容之下，芙苓也終於漸漸放下擔子，選擇傾訴。

說到底，芙苓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

她也有情感，她會難過也會憤怒，也有著七情六慾。

只是為了芙寧娜，她不得不逼迫自己要沉穩，要冷靜。

對於愛莎特，其實芙苓的評價十分複雜。

最初在得知愛莎特是背叛者時，她曾想過要殺了愛莎特，可在探查了愛莎特背叛的原因之後，她心生憐憫，還是放過了對方。

哪怕是之後愛莎特飲下胎海水，她讓愛莎特成為了眷屬，她也沒有真心認可過愛莎特。

曾經的背叛是既定的事實，她對愛莎特仍舊心懷芥蒂。

她之所以讓愛莎特成為眷屬，只不過是覺得這種心懷負罪感的人可以適當利用罷了。

她從未期待愛莎特能為她辦成什麼大事，認為其能盡職盡責便好了。

而愛莎特事後認真努力，做什麼事都是衝在最前面，這些她都看在眼裡。

這時她多少有些認可愛莎特了，只是過往的背叛仍讓她心有芥蒂，她還無法這麼輕鬆的接受愛莎特。

可真當愛莎特為了守護她在須彌的大計，為了洗刷曾經背叛者的恥辱而選擇死戰。

當愛莎特選擇以死亡證明自己真的悔改時，芙苓的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而當看到那攤灑落在黃沙上的水漬時，她的心中湧現出了濃濃的悲傷，繼而便是強烈的憤怒！

她為什麼會憤怒？

愛莎特被殺是其一，讓芙苓真正憤怒的，是她無法為愛莎特做點什麼。

愛莎特是受她的命令，前往沙漠煽動沙漠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