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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水月相映,粼粼波光。
棲遲依城痴痴地望著。
可真的他如他所言這般釋然嗎?
天目啞然失笑:“依城能這麼想甚好。”
他面容消瘦卻神情矍鑠,兩隻眼珠,一隻黑,一隻竟金,手持青玉杖,面朝美湖,真宛如一個海外仙者。
他又道:“依城忙裡偷閒欲夜月泛舟情人纏綿,可現在卻來陪我這糟老頭子......”
一語未了,突聽“哐當”一聲,似有什麼東西掉在了木板上。登時又是一聲驚叫:“你是什麼人,敢在長青會的地盤撒野?”
話音未落,棲遲依城已鬼魅般向小舟閃回。
“站住!”聲音冷冷猶似刀鋒。
月明流蘇從船艙裡被架了出來,她白嫩的脖頸上多了一把刀,一把薄而鋒利的柳葉飛刀,寒光閃閃似要勾魂奪魄。
棲遲依城對這把飛刀的主人簡直熟悉極了——“神鬼莫測”千門寒山。
據說江湖上絕對沒有人能夠猜測出他的下一發暗器從哪個方向發射出來,恍惚之間就喪失了性命。
棲遲依城聽到警告立刻就停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
天目輕功不如棲遲依城,再加上反應慢了一步,姍姍來遲,飄然落在了棲遲依城身邊。
千門寒山冷笑道:“棲遲依城,你不是最討厭世俗的庸爭嗎?千萬別告訴我你此刻來江城是巡查事務抑或遊山玩水、陶冶情操。”
棲遲依城目光閃動,眼角似在瞥著湖面某處。
就在此時,湖面上吹來一陣涼風,月明流蘇不禁顫巍巍咳了幾聲,楚楚可憐。
棲遲依城見狀,心如刀絞。他忍不住就要身形一閃,前往營救。
血,鮮紅的血從刀刃下流出,滴在白狐裘馬甲上,宛如瓣瓣梅花落在了雪地上。
月明流蘇緊咬嘴唇,強忍痛苦,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棲遲依城立刻意識到自己犯錯了,他在千門寒山面前感情用事了。以千門寒山對自己的恨意,這種情況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而且千門寒山被譽為神鬼莫測,他的意識和出手速度皆數江湖頂尖,就連武林中出招最快的雲羅殿“白鶴殿主”衣落白都沒有把握一擊制勝,何況他呢。而且“火桐”也不在手中。
可他還是可以出手一試,但他絕不會以月明流蘇作為賭注。
千門寒山道:“棲遲依城,你應該慶幸她還沒有與你成婚,所以我不會殺她。但如果你要硬逼我出手,那也怪不得我了。”
冷月下,刀芒森寒逼人,就如千門寒山的眼睛一般。
而月明流蘇此刻就像狂濤怒浪中的一桅孤帆,風雨飄搖,再經不起任何折騰。
棲遲依城凜然道:“千門寒山,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何必牽扯其他人。你若還是江南兒郎,放了她,我們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
男人的方式自然是一對一決鬥,期間不死不休。
棲遲依城不知哪句話刺到了月明流蘇敏感的神經,全身猛地一震,眼波晶瑩,欲要淚崩。
千門寒山冷笑道:“男人的方式?棲遲依城你若肯用,一年前我們就決出勝負了。”
話音未落,天目突然肅然道:“寒山,聽我一句勸:你的父親因依城的父親而死,可你不殺了他的父親。仇已報,恩怨也了,就此罷手吧。你們都還年輕,不應該為仇恨所累。”
他似見慣了這類事,不想悲劇再次上演。
千門寒山連連搖頭:“前輩,你的好意寒山心領了,但我和棲遲依城的恩怨並非表面這麼簡單。你就不要再管了。”
千門一族和棲遲一族的恩怨,天目怎會不清楚。
十七年前,西南白門勢力日趨擴張,征服廣西、廣東、江西三省後,又把其利爪瞄向了江南武林。
江南世家、各大門派人人自危,為化解危機,他們一致同意組建江南聯盟來抵抗白門。
聯盟,盟主只能有一個,但候選人卻有兩位——江南兩大巨擘,千門一族的家主千門楓和棲遲一族的家主棲遲南夜。
兩人在各方面幾乎都不分伯仲,其擁護者更是各據其詞,爭論不休。
沒辦法,武者,拳腳上見真招,勝者為王。
他們兩個鬥了一天一夜,最後千門楓棋差一招,輸了。但千門楓生性好強,不忍受辱,當晚在家中就自殺了。
千門楓一死,棲遲一族瞬間成為了江南第一勢力;而千門一族則成了生病的老虎,不僅擁護者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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