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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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虎離山鶯娘計，險中險；兄妹書信通往事，反招禍。（八）

鳳晚情又坐回太師椅上，一下下拔著碎片，冷漠道：“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有人出生亦之也會有人死去，這是天地間不可能打破的法則，他死了有什麼奇怪嗎。”

千門寒山目光閃爍，似突然明白了什麼，冷笑道：“陸慕自從娶了你之後日日形影不離，我正奇怪今日怎麼只有你一人，原來如此。我現在叫你五夫人還是鳳樓主好呢？”

“一個稱呼而已，你喜歡哪一個就叫哪一個。”鳳晚情道，“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千門寒山道：“你認為我會答應嗎？”

鳳晚情道：“你似乎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千門寒山不停呢喃，神情苦澀，內心似在做巨大掙扎，過了半響才漸漸平復，看著鳳晚情一字字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了決絕地閉上了眼睛。

剛剛拔出的一塊碎片隨著千門寒山的音落驀地停滯在了空中，此時秋陽初露，萬物舒展，淡淡的光輝透過花窗格子照在碎片的染血一角上，猩紅奪目，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可怕。

鳳晚情咯咯笑道：“‘神鬼莫測’也會開玩笑。”她一頓溫柔如水中的美眸中突然射出兩道寒芒，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談論你的道嗎？”

接著她又道：“若是擱在一天前你的輕功和暗器功夫都還在，大路朝天，陽關道獨木橋我們彼此各走一邊。但畢竟現在情況不同，我敢斷言憑你現在的狀態三十年內絕對報不了仇。你需要別人幫你一把，而我就是那個人。”

千門寒山緩緩睜開眼簾，冷冷道：“我嘴裡的核桃釘還是一樣可以瞬間取了你的性命。”

“你可以試一試，我鳳晚情一介弱女子能在這個如狼似虎的江湖中活下來，避開它本事我相信我還是有的。”鳳晚情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你不要把我想得太過卑鄙。你的輕功和暗器相得益彰，比起棲遲依城的功夫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以前總是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傾盡全力，我只不過想提供一個機會讓你們毫無顧忌一戰。”

千門寒山眼波跳躍，似被鳳晚情說動了，星眉一展道：“若是如此倒也可以，但.......”

鳳晚情截斷道：“我昨晚已找人檢查過你的四肢並未有大礙只是有些地方的關節阻塞了，天目對此雖毫無辦法，可在我紅樓萬千秘術面前不值一提。”

她一頓卻又嘆道：“但事事都有代價，我只能保證你三日恢復如初，三日之後等待你的只有死。”

千門寒山剛剛舒展的雙眉立刻又皺在了一起。

鳳晚情見狀又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和棲遲依城一戰勝負仍未可知，只不過你的勝率大一點。破釜沉舟，輸贏都是死；默默等待尋找機會，渺茫。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艱難的選擇，你好好想想，你若不答應任何人都不能逼你。”

話了，她恰好把掌心的最後一塊碎片拔下，然後又從袖口內取出一塊白色的手絹裹住傷口，起身朝門外大聲吩咐道：“來人，伺候千門公子進早膳。”

話音剛落，只見兩個眉清目秀一襲藍衣的丫鬟走了進來，她們手中各託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放著很多精美的食物，有蓮子粥、蟹黃飯、鮮花餅、灌湯包......香味氤氳，滿屋飄散。

她們走了進來，鳳晚情就走了出去，而陌上塵正在後院的大門口等著鳳晚情。陌上塵道：“小姐，你不用和他廢話，他妹妹的秘密握在我們手中，我們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陌叔，那只是下策。千門寒山這顆石子我要打兩隻鳥。”鳳晚情道，“走，我們該去看看鶯娘那個小姑娘了。”她奇怪一笑，既神秘又可怕。

白門江城分堂的地牢陰森潮溼，每間的牆壁上只有一盞如豆的油燈微微撐起光亮。這裡關了很多人，確切的說是很多江湖人士，從他們的穿著來看，門派繁多。他們基本上都被酷刑折磨過，眼神絕望，就像垂死的病人，甚至有的已經發瘋。鶯娘和虞琨呢？兩人雖還未受到酷刑，但虞琨身受重傷，而鶯娘被服下了軟骨散，神態看上去與他們無二。

鶯娘望著那盞油燈，風一吹似乎就會熄滅，縱使她平時再過活潑歡快此刻也不免有些沮喪，道：“虞琨，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鶯娘離家進入江湖時紅樓就已被剷除，她對紅樓的事情知之甚少，對鳳晚情的瞭解更是近似於無。但僅偷聽鳳晚情和陸慕的一席談話，鶯娘就明白她絕對是一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