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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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知的這顆玲瓏心大概是承自餘氏吧。

“若非大姐姐今日提醒，我恐怕現在還矇在鼓裡。”看著蘇清禾苦澀的笑容，蘇清知僅是扯了扯嘴角。“真是好盤算呀。她如此刻意隱瞞，想來也不是什麼金玉良緣吧。”蘇清知從蘇清禾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瞭然。“你從前和施姨娘那般親密，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落入她的算計之中？”蘇清知的話，犀利如刀子，專往蘇清禾的心窩子上戳。然而蘇清禾臉上只有無奈，並沒有不快。

“但還好，我明白得不算太晚。”

語畢，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還是蘇清知率先開了口。

“這婚事還未有定數，母親她不會如此草率的，你也先別擔心。”

蘇清知認真的樣子，隱約有幾分餘氏的影子。蘇清禾看著她，晦暗不明的目光直看得蘇清知微微皺眉。

“好。”

朱唇輕啟，蘇清禾忽得勾起嘴角，笑了。她的笑容溫暖而真誠，眉間，眼角無不洋溢著沁人心脾的暖意。蘇清知看著眼前這笑容，心底的某處有所動容。她眨了眨眼睛，站了起來。

“我，我屋裡還有本雜談沒有看完，我先走了。”說完，不等蘇清禾應聲，蘇清知便快步走出了亭子。

“大姐姐慢走。”

未心看著蘇清知的背影，忍不住出言調侃。“這位大小姐還真有意思，怎麼走得如此匆忙，小姐您又不吃人。”

“別瞧大姐姐平日裡冷冰冰的，嘴上又不饒人。但其實……她人很好的。”說到蘇清知，蘇清禾的神情都變得溫柔了。

“是呀，奴婢也這麼覺得。而且照大小姐所說，小姐也不必為那婚事煩憂了。”方才蘇清知說話時，未心的心情真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聽到最後，她才稍稍放了心。

提起婚事，蘇清禾唇邊的弧度跟著一僵。她可沒有未心那麼樂觀。目光變得幽深，她轉頭看向未心。

“你以為這樁婚事，真的能如此輕易的推掉嗎？”

蘇清禾的反問，然未心一怔。心思轉了轉，她便明白了蘇清禾話裡的意思。

是呀，哪會這麼容易呢。

婚姻大事，素來是父母之命為先。所以能決定蘇清禾婚事的，除了餘氏，還有百世侯。餘氏尚且還在猶豫，而百世侯的選擇，會否受到施氏的影響，更是未曾可知。婚事的結果，目前仍是未知之數。

“可是……方才大小姐那麼信誓旦旦！”未心語氣急切，她心中仍存著一絲僥倖。“大姐姐的好意，我自是心領。可惜……”蘇清禾頓了頓。“她還是太天真了。”

聽蘇清禾的意思，她對自己的這樁婚事並不看好。可未心偏是個不服輸的個性，深吸一口氣，她的神情慢慢變得堅定。

“情況雖不樂觀，可小姐也不能就此放棄呀！夫人瞧著還算中正，侯爺也未必會聽信施氏的一面之詞，小姐不一定會嫁呀！而且……”未心頓了下，放輕了聲音。“小姐總歸是侯爺的女兒，侯爺不會忍心……”

蘇清禾目光一沉，厲聲打斷了未心的話。“如何不會忍心？！蘇清嫿何嘗不是父親的女兒！如今還不是照樣要嫁給林平生！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一次了！你還要我如何期待父親的選擇！”蘇清禾越說越激動，說到氣憤之時，她的聲音猛地一頓。看著未心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擔憂，蘇清禾別開了眼。“不是我一定要往壞處想，而是事實如此。蘇清嫿的身邊尚有施姨娘在，卻仍要被迫出嫁。我又能如何說服自己可以平安無事呢？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躲開了這次，誰又能保證我可以躲開下一次？”

蘇清禾勾著嘴角，滿眼苦楚。未心聽著，只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蘇清禾曾以為避開了林平生，便是逃過了一劫。誰成想，她卻沒逃過施氏的報復。兜兜轉轉，她不過是又回到了原點而已。不同的是，林平生之事，她尚有應對之策。然而眼前的這樁婚事，她卻是毫無辦法。

“事關終身大事，我卻沒有半分選擇的餘地。”

蘇清禾仰著頭，她的頭頂是廣闊無垠的天空，明明天大地大，她卻舉步維艱。

未心和蘇清禾兩個人相視而立，卻是各懷心思。

這次……恐怕真的過不去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未心垂著眼，鼻前花香肆意，忽的有什麼在她心頭一閃而過。

“小姐……如果有的選呢？”雖然未心還有些遲疑，但她仍是選擇抬眼看向蘇清禾。“雖然未必比施姨娘的選擇好多少……”說到最